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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只有兩個選擇:放棄謀殺和坐牢。

嶽灃是個公務員,是NTTC培養出來的精英,國家是不會允許他在牢獄中度過的,所以他如果失敗,只能面臨放棄謀殺這一個選項。

只要桑德準備充分,預想到各種被謀殺的方式,總有一種會改變這場謀殺。

這也是LMPB規定合法謀殺申請透過後,被謀殺人有權利得到通知的原因。LMPB希望透過這種方式,避免一部分謀殺事件的發生。

LMPB這個機構的存在有三個目的:第一,給你一個合法宣洩憤怒和釋放黑暗面的機會;第二,周密嚴謹的稽核過程必將篩掉智商不夠、方式殘忍、理由不正當的申請者,並對這些“潛在的可能犯罪者”進行暗中調查和監控;第三,透過謀殺預告制度給被殺者一個挽救的機會,同時為申請者的謀殺製造困難,進而減少申請合法謀殺的成功率,失敗者只能選擇放棄謀殺或依法擔責。

根據LMPB的內部統計部門統計,每年LMPB接到的合法謀殺申請多達三千萬件以上,其中能夠透過稽核的平均不到兩千件,而最終成功謀殺並完全符合《謀殺法案》的規定成功免罪的人不到200個,大部分人會在實施謀殺過程中被謀殺物件所影響,選擇中止、放棄謀殺,或在未請示LMPB的情況下改變謀殺方式,從而被判定有罪,面臨法律的懲戒。

由於國家對F級罪犯的嚴苛對待,很少有人願意淪為毫無權利的罪犯,所以在這種情形下,願意以身試法的人漸漸減少。

雖然LMPB經手的合法謀殺申請案件成功比例每年沒有太大起伏,但是申請者的人數和謀殺中途選擇放棄謀殺並保證永久放棄合法謀殺權的人數正在逐年遞減,國家的犯罪率在世界上正在不斷減少,從100年前高居犯罪率前三的國家變成犯罪率倒數第五的國家。

桑德毫不懷疑,LMPB的人正等著自己絞盡腦汁抵抗謀殺,再一次為他們的降低犯罪率做貢獻。

但是他懶得費心思。

日子照樣過,吃喝不耽誤。只是沒去上班,而是去銀行重新辦理了賬戶,並去律師事務所走了幾趟,做一些財產公證,順便把遺囑立了。

給來來做了次身體檢查,小傢伙成長健康體格優異性格溫順,除了有點粘人外幾乎完美。

桑德也懶得猜自己到底哪天要掛,晚上依舊習慣性地把飯溫在保溫檔。可惜嶽灃沒回來,飯也沒人吃,只能自己收拾。

最近夜裡他老是做夢,夢裡的人從付月變成了嶽灃。

兩個人重重疊疊的影子閃過,臉部輪廓和眉毛果然有點像。只是付月蒼白瘦削的臉漸漸隱去,變成了嶽灃站在陽光下朝他靦腆微笑的樣子。

嶽灃和付月有些像,但是很多時候,他們又截然不同。

付月的靦腆是內斂的、安靜的、像是懷揣著無數秘密的,不主動說,也很少溝通。而嶽灃的靦腆是羞澀的、坦率的、孩子氣的,願意聆聽,願意理解,願意親近。

桑德總是被靦腆鮮嫩的少年所吸引,想對他們傾注以愛,卻總是拿捏不好分寸。

愛太深就成仇,愛得太自由,就沒有自由。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等嶽灃自動放棄謀殺,等對方對他刀刃相向,還是等著自己主動獻出生命?

他不知怎麼地想起來,他對付月說過許多次我愛你,叫過無數聲親愛的,然而面對嶽灃,他卻總是叫著他的名字,即使在最親密的姿態下,也沒有喊過他一聲寶貝。

好像下意識覺得那些稱呼太過輕佻似的。

第29章 chapter2—14

又一次,他從夢中醒來。彷彿歷史重演,他被綁在床上,床邊坐著一個人,是多日不見的嶽灃。

嶽灃換了一身衣服,白襯衫黑色休閒褲,手上戴著一副手套,指間把玩著一把小匕首。

桑德懶得掙扎,躺在那裡看他:“怎麼沒動手?”

“想和你說說話。”嶽灃把匕首收起來,低頭看著他,“那晚也是這樣?”

“差不多。”桑德反問他,“你想情景再現?這算什麼?執念?”

“就想試試,你不想說,我只能自己找出答案了。”嶽灃把匕首逼近他脖頸,問,“他割的哪裡?”

桑德卻側過頭吻他。

嶽灃躲開抬了抬頭:“回答問題。”

桑德只是笑:“你隨便割啊,割了頸動脈更好,失血更快,別像他似的拖到我反殺。”

嶽灃想瞪他,眼睛還沒瞪起來,自己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