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齊!
她慌亂地翻身從床上爬了起來,一把拉開臥室緊閉的門扉——客廳裡的陽光很好,有一種暖暖的氣息在洋溢著。
可是祁齊分明不在這個屋子裡的任何角落,即使不去找,她似乎就確定了這個事實。
那祁齊去哪兒了?!康梓馨瞪大眼睛,趔趔趄趄地走到了客廳中央的位置,低頭拿起沙發上那件沾著血跡的黑色羽絨服。
已經乾燥了的暗黑血跡,比黑色的布料顏色還要深,斑駁到觸目驚心。
倒是有一張記事本的條紋紙從被挪動的羽絨服中飄然落下,飄動著落到了康梓馨的腳背上。
康梓馨趕緊蹲下身將它撿了起來,反過來,看到了上面很潦草的兩行字。
那麼難看那麼簡單的兩行字,在她看完了以後,身體卻抑制不住地抖了起來。
那個穿得一身雪白的女人雙手插在上衣口袋裡,極其沉穩地走進修理廠的二層小樓中時,正在裡面糟心等待的二十幾號人恍然有一種錯覺。
那種錯覺,就好像是他們看到祁齊二姐頭突然變換了素日的風格,改黑為白一樣。
“我叫祁參。”那個女人目不斜視,與他們平等著視線,卻又完全沒在看具體哪個人,口氣冷漠如外面的寒冷天氣,很簡單地做了個自我介紹。
“祁……祁三姐!”最先從驚愕中反應過來的是輝子,他有些緊張地握著拳頭,在她的目光中連打量都不敢地垂下眼睛,也儘量直逼主題地回應,“二姐頭她被**抓起來了!”
祁參“哦”了一聲,很淡漠地說道:“我知道。所以我下了飛機後選擇先來這邊看看。”
這是什麼邏輯?所有人的目光從方才看到她的激動變成了驚疑不定。
祁參只是站在門內,環視了他們一圈:“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還都不瞭解,過一會兒我會去警局瞭解情況。好,我現在只想知道,在祁齊出了這麼大的狀況後,你們都做了什麼?”
二十幾號男人在她如此冷漠卻不急不慌的口吻中,開始了不知所措的緘默。
“……算了。我就知道,她能帶出些什麼靠譜的手下。”祁參直接掉頭,面向門外邁動腳步。
“祁三姐……有什麼我們能做的,我們赴湯蹈火再所不辭!只要二姐頭她沒事兒!”輝子立即追上一步表明了心態,“二姐頭不在我們都聽您的!”
聽著其他人積極響應起來的表明同樣心志的聲音,祁參冰封般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啊——該用你們的時刻,我不會遲疑的。”
她走出修理廠,鑽進門外還在等待的計程車,報上了當地某個警局的具體地址,在司機驚訝和疑惑的表情中笑了笑:“師傅別擔心,我只是去接個人。”
仔細算來,祁齊有差不多十年的光景沒有見過妹妹祁參了。
對這個唯一的親妹妹的印象,還停留在妹妹將要去唸高一的那個階段。那時的妹妹留長髮,高扎長馬尾,喜歡運動,成績優秀……
眨眼間便就一別十年,再次見到已經成為一名優秀律師的妹妹祁參,祁齊卻有種照鏡子的感覺,那臉龐,那身形,那眉眼,乃至於那神情和氣勢,真的是跟自己好像。但更多的,卻又是伴隨著十年未見後產生的強大陌生感。
已經長大了啊,妹妹。祁齊的心中很輕易地產生出了感慨。
“出了事,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將我喊來。除此之外,沒有其它的了,對吧?”祁參坐在她的對面,眸子裡是一股冷冽之氣,沒有任何感情地對姐姐說道,“並且,還是讓一個外人通知我這件事情。”
祁齊不易察覺地嘆了口氣,淡淡地回答:“啊,是的。麻煩你了。”
如此客套的語氣,令祁參狠狠地皺了下眉頭,旋即扭開頭去看了看拘留所周圍的環境:“我剛到,還未了解這個案子的始末。”
“沒關係。”祁齊並不很介意地回答。
“要去進行了解也花不了多少時間。”祁參將目光調向她,看了一會兒才說道,“這一天多時間,相關人員肯定有錄取口供吧,你是怎麼說的。”
“正當防衛。”祁齊回答,“沒有其它可說的了。”
“很好。”祁參嘴角露出一點冷笑,“就這一點來說你也不是沒有法律意識的。”
“啊。”祁齊知識點了點頭。
祁參對她這種輕描淡寫的反應很不滿意地又皺了下眉頭:“給我打電話的那個……叫做康梓馨的是吧,說你受傷了。嚴重嗎?”
祁齊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左臂,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