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尊上恐怕是誤會了。”笙簫默方才看見白子畫的手一動,以為他會一掌把張瑞秋拍飛,嚇得閉上了眼睛,過了會兒沒聽到異常的動靜再睜眼已不見了白子畫,他跨了幾步走過來問:“千骨,這是怎麼回事?”花千骨一言不發,只默默流淚,張瑞秋趕緊解釋:“千骨不知怎麼中了‘蝕骨軟筋散’的毒,方才她是從床上摔落了下來,我只是去扶她起來。”“什麼?她中毒了?”笙簫默過去給她把了一下脈:脈象較弱,未探到一絲真氣——確實是如此,還需要些時間才能恢復。
張瑞秋似乎想起什麼,厲聲喝問那個莊丁:“為何尊上來了不通知我?還有你怎麼就這麼推開門了?”那莊丁一頭霧水:“我,我通知小豆子了,他說的您吩咐讓兩盞茶功夫後直接領尊上推門進去找您,不用通報的。”“胡說!”正說著,大雨中跑來一個人影,幽若全身淋的溼透一頭撞了進來:“師父,我,我好難受,好熱啊!”笙簫默一看幽若滿面潮紅,眼睛半睜半閉,微蹙著眉頭,似乎忍受著巨大的痛苦,神志已不太清醒。
笙簫默手一搭她的脈便知道了端倪,對張瑞秋傳音說道:“她中了春//藥的毒。”說完從墟鼎裡開始找藥,他也不知道幽若中的是哪種春毒,看著好像挺嚴重的樣子,想著反正解藥也吃不出毛病,就乾脆把他身上有的四、五種□□的解藥各倒出一顆一把都塞進了幽若的嘴裡,一託她的下巴讓她嚥了下去。笙簫默接著把幽若扶坐在地上,雙手抵著她的背心,一面給她蒸乾衣服,一面運氣幫她往體外逼毒。幽若神志漸漸清醒了過來,看了看笙簫默道:“儒尊,你怎麼來了?我,我中了什麼毒?是熱毒麼?”笙簫默含混過去:“啊,啊,對。幽若,你怎麼會中毒呢?你吃什麼還是喝什麼了?”幽若想了想,指著桌上兩杯空茶杯:“我就喝了這兩杯茶,然後去安然房間等人,結果等了會兒小豆子和安然一個都沒見到,我就覺得越來越熱,特別難受,然後淋了會兒雨後才覺得好受了點兒,就跑回來了。”
笙簫默拿起桌上的空茶杯聞了聞——是蒙頂茶,還加了桂花露,沒聞出什麼異狀。他又把食指伸進去沾了一點兒茶根兒抹到了舌頭上,眼珠轉了轉向張瑞秋點了點頭:“確實是加在茶裡的,這毒下的很高明,竟然用桂花露來遮掩它的味道,只靠聞是聞不出來的。”張瑞秋憤怒的瞪大眼睛,驚道:“這茶原本是給我和千骨準備的,難道——?這,小豆子——”他怒氣衝衝的走了出去。笙簫默搖了搖頭:“恐怕這裡有什麼誤會或陰謀。”笙簫默轉頭看了看花千骨,不知何時她已經哭著睡著了。問幽若:“你們就住這兒?”“不是,在那邊。”“你能背得動你師父麼?”“我?沒問題。”“走,背上你師父回你們房間,我會施法讓你輕鬆些的。”
白子畫漫無目的的在莊內走著,此時大雨滂沱,他沒有用法術,任由雨滴拍打著自己:先是崑崙群仙宴,回來的時候她已去了蜀山尋雲隱,雲隱找到了又說幫他處理派內事務,後來莫名其妙的來了秋彤山莊,這二十多個日日夜夜的思念,他多想聽聽她身上的宮鈴響,多想看到她明媚燦爛的笑臉,多想她嬌嗔的叫聲‘師父’,多想把她好好的抱在懷裡。可是沒想到,最後見到的竟然是這樣一幕——她居然在別的男子懷中,她叫的那聲‘師父’說明她是清醒的。一再提醒她和別的男子保持距離,怎麼就是不聽呢?想想自己堂堂長留上仙,掌門尊上,一向謹言慎行,婚後當著外人的面連她的手都很少拉,她不僅在這裡與別的男子獨處在那狹小的廂房裡,更讓他抱在懷裡。“還是——你真的厭煩了師父,喜歡上了別人?”想到這裡白子畫的心中只感到像火一樣在燃燒著,分不清是怒火還是妒火。
這時不知莊子裡哪間廂房裡突然傳出稚嫩的孩童讀詩的聲音:“應憐屐齒印蒼苔,小扣柴扉久不開。滿園春色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字字像錘子般砸在白子畫的心上,他彷彿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原來心碎的感覺是這麼疼!
白子畫在瓢潑大雨中機械而麻木的走著,任憑這冷雨澆到自己的頭上,頭髮和衣衫早已裡外全部溼透。雨水順著頭髮滴落下來模糊了視線,沿著衣角流淌下來的雨水匯成了一流流小溪。每一步,溼透的雲鞋都帶起一溜小水泉。白子畫仰起頭,直接讓冷雨澆在臉上,彷彿沖刷冷卻著他的心。不知為何他竟突然想起了那個在同樣的滂沱大雨中跪在屋外不住磕頭的小小身影,哭喊著:“師父,小骨錯了,小骨錯了,你原諒小骨吧……”心又莫名抽痛起來。
白子畫被冷雨澆得頭腦漸漸清晰了起來:“我們之間經歷過那樣的愛,那樣的痛,小骨不會這樣,她不是這樣的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