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能以一敵百的聖人了。
“哦不不不……老頭兒我說的是棚來,就是種蔬菜的那個大棚!嗨!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可千萬離那吃人不吐骨頭的狗……啊不,好皇帝遠一點!記住了沒!”何榮朝說的唾沫橫飛,就差拍胸脯立血書了。
賀蘭瑾覺得老人說的再怎麼離譜,都有他幾分道理,而且賀蘭瑾對自己居然有這種大膽的念頭很是踟躕,於是乖巧的點了點頭,道:“嗯,賀蘭記住了。”
何榮朝欣慰一笑,哼哼,慕輕執,這次看你怎麼跟我老兒鬥!
“阿嚏!”梨園裡負手而立的慕輕執打了個噴嚏,嚇得薛士圖趕緊上前噓寒問暖。
慕輕執揮了揮手,道:“去宣賀蘭瑾前來。”看著薛士圖領命而去,慕輕執這才回過身,丟棄了手中揉搓多時的梨花花瓣,望著遠方出神。
作者有話要說:
☆、梨園
薛士圖來承和殿宣人的時候,正是夕陽西下時分,賀蘭瑾整了整衣冠,在何榮朝加油助威的目光中昂首闊步地跟著薛士圖走了。
到了一看,此處竟是自己第一次來,還未進院子,便聞到了陣陣梨花香,雪白的一片,透過宮門,居然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梨園林海。
賀蘭瑾抬頭看著“慕梨園”的牌匾,若有所思,慕字是北羿國姓,宮內竟會出現以此字命名的梨園,想必定和皇家秘辛脫不了干係,若是沒有記錯,傳聞北羿上一代皇帝慕執曾痴戀一位江南女子,那女子的名諱中確實是帶著一個梨字。然而,縱是前生再如何緣深情長,到頭來不過是一抔黃土枯骨。
薛士圖沒有再進去,而是做了個請的手勢,賀蘭瑾愣了愣,獨自一人踏進了這雪白的花海。
林中靜謐異常,偶有風過,也只是稍作停留,賀蘭瑾試著在白茫茫的枝椏橫錯中找到那人,卻未能如願,正當賀蘭瑾想轉身離去時,一聲丁零當啷的杯盞滾落之聲從其身後的右側傳來。
賀蘭瑾回頭,依稀看到了一點亭子的邊角,他向前一步,試著喚了聲:“陛下。”
一陣勁風帶著細碎的花瓣飄過,賀蘭瑾脖頸一涼,整個人被向後拉住,圈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背後之人帶著酒味的灼熱氣息,有規律的噴薄在賀蘭瑾的耳後,賀蘭瑾只覺得心若擂鼓,兩頰發燙,用力一掙,沒有掙開,便不敢再亂動。
“你剛才在叫朕?”慕輕執有些醉了,身形也有些搖晃,他剛才在亭中飲酒,見到那人一路進來尋覓,一時竟看得有些痴了,便沒能及時出現,直到看到賀蘭瑾意圖離去,這才動了內力,飛身抓住了要開溜的某人,慕輕執不顧懷中人的不情願與無聲抗議,將腦袋擱在了賀蘭瑾的肩上,說道:“不要叫我陛下,我有名字的。”
賀蘭瑾皺眉,看來這人醉的不輕,他本不喜歡喝醉之人,但慕輕執口中的酒氣其實並不難聞,淡淡的帶著一絲梨花的香甜,他不討厭,但也不喜歡,賀蘭瑾回道:“草民惶恐,陛下是北羿的君主,而草民卻是珏國來降的質子,如今又被陛下收入了後宮,成了……禁臠,草民不敢再有所逾越。”說到禁臠二字時,賀蘭瑾不可避免的停頓了一下。
“你生氣了?”慕輕執喃喃道,“朕……我也沒有辦法,不用這種手段,難道你自己會乖乖來我身邊麼?”說完自嘲般的嗤笑了一聲。
賀蘭瑾不答。
他不答,反而激起了慕輕執的怒火,他硬扳過賀蘭瑾的身子,讓他看著自己,幾乎是質問的口氣,道:“你根本就不記得我!八年了,你告訴我!你知道我是誰麼?”
慕輕執說得那樣急,聲音急轉處甚至有些嘶啞,他不甘心,他執著那麼多年,想要看到的絕不是對方如今的心靜如水,他很想大聲的告訴眼前人,我們其實很早就認識了……只是你忘了,可我還記著……
“我記得的,八年前我來過暄陽城,被一隻泥貓兒偷去了一顆玉珠子。”賀蘭瑾笑著側了側頭,就像那日城破亡國時立於牆頭一樣,眉眼淡笑,“心靜如水”這四個字,那著實是冤枉了他了。
這幾月來的夜不能寐,少年初識情愛,卻被對方一再懷疑,即使是好脾氣的賀蘭瑾也要動怒了,他明知故問地道:“陛下,可曾見到草民的那顆玉珠子?那是外公贈與草民的生辰賀禮,草民甚是喜歡的。”
玉珠不僅見過,還是慕輕執當年親手偷走的,前幾日又強行塞回了賀蘭瑾手中。
算起來,慕輕執隨身帶著這顆玉珠也有八年了,怎會不認識?還記得那日,他還不是北羿儲君,賀蘭瑾亦還只是個跟著外公四處遊歷的懵懂孩童,暄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