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執無奈,咬牙切齒的囑咐了聲:“不準亂說話!”就放開了慕翀水。
剛一脫困,慕翀水就像脫韁的野馬一般撞進了賀蘭瑾懷中,哭訴道:“賀蘭賀蘭,翀兒好想你,父皇不許我來見你,還欺負人家,嚶嚶嚶……”
賀蘭瑾本來一頭霧水,聽了慕翀水的言辭,立刻明白過來,怪不得這幾日不見他來找自己同寢,反而是慕輕執整日裡沒羞沒臊的粘著自己,連晚上也不肯回自己的寢殿,將自己的一應用具全都搬到了這承和殿,幾乎是與自己吃住同行了。
賀蘭瑾瞪了一眼慕輕執,質問道:“你不是說翀兒最近學業繁重外加一心求道,所以沒空來我這兒麼?”
被戳穿的慕輕執嘿嘿傻笑,難得的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以往都是見旁人被慕輕執坑的體無完膚,如今這麼好一個揶揄慕輕執的機會,賀蘭瑾只覺得有趣,忍住笑意,板著臉,牽起了慕翀水的小手,為他拭去硬逼出來的眼淚,道:“從今日起,我每天都與翀兒一道睡好不好?”說完就抱著慕翀水進屋。
慕翀水自然忙不迭的點頭,還不忘用眼角餘光挑釁自家父皇,直看得慕輕執一臉的黑線。
見賀蘭瑾要走,慕輕執趕緊跟上,卻被賀蘭瑾用眼神攔在了門外,他勾了勾唇角,道:“陛下政務繁忙,還請以國事為重,不然賀蘭瑾豈不是要成為人們口中那禍國殃民的災星了麼?”
一句話,堵得慕輕執進退不得,看著一去不回頭的心上人,懷裡抱著的卻是自己那嫡親的“乖兒子”,慕輕執真是欲哭無淚,自己到底是為何要招惹這個不孝的逆子啊!逆子!!
作者有話要說:
☆、蘭貴妃
帝王將相的一舉一動很容易就受到眾人的矚目,即使慕輕執想要保護,想要掩蓋,卻抵不過有心人如刀子般的眼睛。
賀蘭瑾第一次見到蘭貴妃的時候,他正在與何榮朝說著閒話,所以當那位北羿如今最為尊貴的女子突然來了這偏僻的承和殿,這著實讓賀蘭瑾嚇了一跳。
沒有好茶招待,賀蘭瑾只能匆忙讓座。蘭貴妃是北羿前朝伏威大將軍的孤女,母親是秀和郡主,算起來,也算是慕輕執遠房的表妹,她自小出身尊貴,一進宮便是貴妃,雖然一直無所出,卻從一開始就代執後印,掌管六宮,地位不是其他妃嬪所能比擬的,今日此行,卻是大大出乎了賀蘭瑾的意料。
蘭貴妃五官很柔順,笑起來更是溫和,她抿了口粗茶,就定定的瞅著賀蘭瑾,直到賀蘭瑾耳根泛紅,這才撲哧一笑,道:“賀蘭公子,我若說本宮今日來並無惡意,只是出於好奇,不知公子是否會信?”
賀蘭瑾沒有猶疑,點點頭道:“我信。”他一向散漫慣了,在珏國他是皇子,在北羿也未曾被要求束縛,所以除了對慕輕執,對其他人稱呼上一率是用的“我”,若是對方是個宮人,那倒是沒什麼,說不定還會覺得賀蘭瑾親和,可是如今對方是地位尊崇的貴妃,賀蘭瑾這麼一說,卻是不太妥當了。
等到賀蘭瑾反應過來,想要改個自稱,卻發現不知用什麼比較好,畢竟自己是質子,如今不管是從名義上還是事實上來說,都是他的禁臠,身份低微……
蘭貴妃倒是並無不滿,她笑著安撫道:“賀蘭公子不必拘束,其實我比你還小上那麼幾歲,你我之間能不用尊稱,倒是省下了我一道麻煩。”
見蘭貴妃不再自稱“本宮”,賀蘭瑾也放下心來,點頭稱是,兩個人自此無話,一時場面有些尷尬,本來這事就比較尷尬,蘭貴妃是慕輕執明媒正娶的正妃,倆人此時的關係就相當於民間的夫人與小妾,但其實,以賀蘭瑾現在的身份,怕是連個小妾也不如。
蘭貴妃倒是一直溫聲細語的主動攀談,到後來,氣氛倒也其樂融融起來,倆人說了不到小半個時辰,蘭貴妃便知趣有禮的點頭告辭了。
“賀蘭公子,肅心在宮中沒什麼人能說得上話,不知日後是否還能再有機會與公子攀談。”肅心是蘭貴妃的閨名,賀蘭瑾見她說的真誠,想到深宮確實是比較陰鬱磨人的,便笑著點頭應下了。
蘭貴妃走後沒多久,何榮朝便扛了把鋤頭出了門,他看了眼仍安然坐在院子裡飲茶的賀蘭瑾,恨鐵不成鋼的道:“公子啊,你見了情敵都不動氣的嗎?枉我老頭子為你捏了一把汗,特地進屋找了把趁手的武器給你助威來了。”
賀蘭瑾看著何榮朝肩上扛著的那把帶有新泥的“武器”,默然無語,這何老伯是個心大的,知道自己和慕輕執的那些事情後,沒有鄙夷,更沒有像其他下人那般出去亂嚼舌根子,與賀蘭瑾還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