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有的悲傷。
作者有話要說: 求點選啊啊啊啊啊啊
☆、弟弟
清晨,剛長出羽翼沒多久的黃鸝鳥在枝椏上跳來跳去,凝結的露水順著花葉的經絡滴下來,打在有些乾涸的泥地上,濺起一汪水霧。
賀蘭瑜睜開眼,又是一晚的噩夢,額頭上冷汗密佈,背後的衣衫溼了大半,他剛動了動手指,便感覺到身邊有人,低頭看去,看到那人的衣領大敞著,白皙而又脆弱的脖頸就這樣暴露在他的手下。
賀蘭瑜忍不住勾起唇角,夜半驚醒,再也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這樣的感覺很好,就像回到了只有彼此的小時候一樣。
賀蘭瑜伸出已經包紮過的手,摸向那人的臉頰,還沒等他碰到,那人便有轉醒的趨勢,他停頓了一下,便將手收了回來,因為他明白,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還只是他的弟弟。
“阿瑜,你醒了?可有哪裡疼?”徹底醒過來的賀蘭瑾第一眼就看到端坐在床上的賀蘭瑜,看他一臉大汗的模樣,賀蘭瑾很是擔心,伸手摸上了他的額頭,試探著溫度。“還好,燒已經退了。”
昨夜攙扶著賀蘭瑜離開暄陽城幾乎是用完了賀蘭瑾所有的力氣,誰知禍不單行,剛走出城外沒多久,賀蘭瑜便發起了高燒暈了過去,想來也是,身受重傷逃過了北羿軍的屠殺,千里迢迢的來北羿尋自己,舊傷未去,就又被慕輕執的暗衛添了新傷,能活下來,已是實屬萬幸。
“這裡是暄陽城外的一處農家,有位好心的老伯收留了我們。”賀蘭瑾伸手攙扶起想要下地的賀蘭瑜,為他解釋道,一夜都沒能好好休息,賀蘭瑾的眼窩深陷,臉色很是蒼白。
“兄長,阿瑜沒事,你坐下來,趁天還沒大亮,休息一會兒,等天亮我們就出發,離開這兒。”賀蘭瑜脫力的靠在賀蘭瑾的肩上,輕輕地說道。
賀蘭瑾愣了愣,沒有及時的回答,不知過了多久,才聽他小心的說了聲“嗯”,翻身上了床,將賀蘭瑜也扶著躺下,睡在了外沿,守著賀蘭瑜,閉上了眼。
賀蘭瑜的嘴角洋溢著抑制不住的笑,他看著在他眼前乖巧地閉上了眼睛的賀蘭瑾,用視線貪婪地勾勒著對方的五官,從眼睛,到鼻子,再到唇畔,不再只是存活在夢裡,他終於能夠安下了心。
賀蘭瑾其實並沒有睡著,他只是為了不讓弟弟擔心,這才勉強閉上了眼。
可是,一閉上眼,便是那人傷心的神情,舉起的手中,赫然是自己當日送給他的那枚玉珠,許下誓言的是自己,而親手毀了這誓言的亦是自己,這樣的賀蘭瑾其實根本就睡不深,直到最後,他陷入了自己編織的夢魘,無法自拔,在黑暗中,他一會兒是淒厲的痛哭流涕,一會兒就又斥責起自己的心軟,那是殺了他所有親人的兇手,那人的手上的鮮血都還沒有乾涸,自己憑什麼不能恨他!憑什麼還要去想他的好,想著你我的曾經……
夢的終端,賀蘭瑾不止一次的看到慕輕執將劍刺進了賀蘭瑜的心口,那是自己一手帶大的親弟弟,鮮血迷紅了他的眼睛,讓他看不清前路……
作者有話要說:
☆、放棄
賀蘭瑾再一次徹底清醒的時候,發現賀蘭瑜不在自己的身旁,急得他趕緊穿鞋下地,走到這青蘿蔓蔓的院中,正巧看到賀蘭瑜正拄著一根粗糙打磨的柺杖倚在院門口,與收留他們的那位大叔攀談著什麼。
賀蘭瑾走近了,才聽明白,他用一枚玉質的劍穗,換得了一輛還算乾淨的馬車和乾糧,正和大叔打聽著前去珏國的路途。
賀蘭瑾心中感動又覺得羞愧,阿瑜自小困苦,飽經摺磨,本以為自己和母妃將他保護的很好,他本該只需留在國內,繼續做他不諳世事的五皇子,可現如今,他卻跟著自己受苦受累。
賀蘭瑾的眼神暗了暗,上前攙扶著賀蘭瑜回了房間,扶他在桌邊坐下,賀蘭瑾自顧自的收拾著東西。
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他從暄陽城出來,根本就沒帶什麼,阿瑜一路顛沛流離,身上除了這一身粗布衣裳,他們只剩下了游龍和驚鴻二劍。
賀蘭瑾摸了摸懷中那顆刻有他名字的玉珠子,上面依稀能看到一點暗色的紅,那是慕輕執的血,他親手剜下來的血。
已經乾涸了,賀蘭瑾伸出手,將玉珠轉了轉,想要剝去那塊渺小的血漬,最終沒有下得去手。
“阿瑜,我出去找一下大叔,你在這坐著休息一會。”賀蘭瑾握著那顆玉珠,笑著道。
賀蘭瑜乖巧的點著頭,也回以一笑。
吱呀一聲門開,賀蘭瑾出得門去,細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