橒。”一走近她便聞到了濃郁的酒味,顏路將她困在自己的兩臂之間,她低垂著頭,一隻手搭上他的臂,另一隻手放到嘴邊,放輕語氣說:“別吵……那首詞還沒有吟完……”
顏路無奈,她輕輕地笑了,眉眼彎彎的像是空中月牙。她想掙脫肩上那兩隻手的束縛,結果發現只是徒勞,她也不浪費力氣,只是執拗地吟出下一段:“詩萬首,酒千觴。幾曾……幾曾著眼看侯王。玉……玉……”
商橒“玉”不出下一個字,有點兒惱怒,她扯了扯眼前這片潔白的衣袖,帶著責怪的語氣說:“唉……都是你,你剛才要是不打岔,這最後一句我……就不會忘了……”
“阿橒!”顏路稍稍加重了語氣,如果她肯抬眼看他,一定會發現那雙好看的眸子裡有一層薄薄的怒意。
商橒知道來人是顏路,從他剛一進來的時候就知道,他的腳步聲和其他人的不一樣,或許這也只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的覺得不一樣。只要是有關顏路的,她都會細心地去記住,哪怕只是腳步聲。
終於,她還是抬頭了,他的臉上沒有了那淡淡的笑意,可身上的氣質還是那般出塵,她在心裡想著,這是她的心上人。
瞟了瞟他的眼睛,商橒就有一種微冷的感覺。酒也醒了一半,她假笑著說:“先生來這裡做什麼?我自己會回去的,又不是小孩子也不會迷路,長得也不怎樣,難道還怕被人劫了去……?”
說著說著她笑了,笑著笑著卻哭了。
顏路揉了揉額際,她這樣子實在不宜回小聖賢莊。若是被伏念撞見,估計藏書閣的書她都得過一遍。幸好在桑海城郊有一處宅院,那還是子房加冠時購下的,那時他們三人約定,倘若天下太平了,便隱居在那裡。
耳邊低低響起一句“冒犯了”,商橒便覺身子一輕,還來不及驚訝,顏路就已經抱著她走出了有間客棧。此時街上已不見半個人影,他們的影子被月光拖得很長很長。
商橒不知道要去哪裡,但是她很明確的知道一定不是小聖賢莊,也希望顏路要帶她去的那個地方能遠一點,一直一直的這樣走下去。她的酒已經醒了,腦子其實一直都是清醒的,只是心中鬱悶,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讓這顆時時狂跳的心能有一瞬的平靜。中午下課後她想起丁掌櫃說可以去他那裡喝酒,就請子思代自己給顏路說一聲便下山去了。
李白說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這話當真是至理名言,別人是越喝越糊塗,而她卻是越喝越提神,現在更是精神百倍。
即便身上多了一個人,顏路走了許久也沒有累的樣子,閒庭信步的他垂眼看了看在他懷中異常安靜的少女,他以為她睡著了,誰知正好對上她正痴痴望著自己的眼睛。她的眼睛很漂亮,像銀河裡的繁星一樣璀璨。
她曾直言不諱的說她喜歡他。
顏路的唇角微微勾起了笑意,他將她的頭壓進自己懷裡,“困了就睡一會兒,馬上就到了。”
他的手才離開,商橒又將頭抬了起來,雙手圈住他的脖子,靠近這令她魂牽夢縈的男子,“不困,去哪兒?”
“城郊的一處宅院。”
商橒“哦”了一聲就沒再說話了,顏路有些奇怪,想問她怎麼了,嘴上忽然傳來一陣溫熱——這是一個青澀的吻。他停下前進的腳步,商橒已在這時迅速地退開,一臉賺到了的表情。顏路只是一瞬間的愣神,隨即便又恢復了往日的溫和,他眼裡的笑意總讓商橒覺得跟張良的有那麼一點點的像。不過她還是覺得自己賺到了,可惜就是親得太短,她應該親得更長一點才對。
☆、十一、多情總被無情惱
城郊的宅院是一幢雅緻非常的類似四合院式的房屋建築,屋簷的四角還掛了簷鈴,風吹時掀起一串清脆的鈴聲,像初春雪化的溪水,充滿了生命的活力。
顏路將商橒放在了這幢宅院的門前,商橒酒雖醒,步子還是不穩,還沒走兩步就開始歪歪斜斜起來。顏路搖頭,上前扶住了她。她臉上的嫣紅還沒有退去,夜間的風一吹到讓她打了一個激靈。她覺得有些冷,往顏路的身邊靠了靠,顏路看了她一眼,將她更拉近了自己身側。
大門是硃紅色的,看起來很厚重,商橒在想這到底是推開呢還是踹開?推開的話這麼重的門應該會很費力氣,如果是踹開,或許會省時省力一點,只是第二天一早一定要好好修繕了,不然會造成被打劫的即視感。
顏路不知道商橒此時腦子裡的那些奇怪的想法,伸手攬住她的腰,只是一個起落他們便已經站在了內院,商橒一臉詫異的看著他,“你是怎麼打破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