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蓋彎下腰喘氣,滿腦子都是姜徹。
有人給他遞了杯水,一抬頭,竟是章淨。
他接過來,說謝謝。
章淨一言不發地走開,回到班級方陣裡坐著。
班主任領著班長過來,拉他去歇歇,說些什麼話,他並不在意,只是遙遙看著她,默默說了聲對不起。
姜徹知道他成績不錯,很是高興,直說這裡有自己一份功勞。程銳笑著說是,魏寧嚷著要他請吃飯,又說這是矮瓜努力的結果,問他要不要獎勵。
程銳說想一起吃火鍋,他來準備食材,算是請客,至於獎勵,他想了想,搖頭說不用。
魏寧調笑說:“要獎勵可是小孩子順杆子爬的好機會。”
程銳看看姜徹,垂著眼睛一臉乖順說自己已經不小了。
才不要獎勵。他只想要一雙目光和一個擁抱,不是討來的,也不是因為同情,而是真真切切的,像是春風細雨、草長鶯飛,自然溫柔,細水長流。
作者有話要說: 腦內小劇場:
程銳問:他能開車嗎?
魏寧(愣住):我操,我忘了。
兩個人一急,魏寧上躥下跳打電話,一連打了三個,都說人已經拉上貨走了。兩個人等啊等啊等啊,等到了姜徹出車禍的訊息。
程銳在醫院裡,看到頭上蒙著白被單的姜徹。
魏寧:矮……小銳,你別傷心,這個……
程銳(笑):嗯,我在,我不傷心。
魏寧瞳孔驟縮,看到程銳相當漂亮的笑容。
那是他看到的最後一張臉。
哥,稍微等等我,一會兒就好。少年抓著刀子低聲道。
=END
好想這樣寫TAT
☆、湖面下的漩渦
抓住幸福其實比忍耐痛苦更需要勇氣。——《下妻物語》
雖說是縣城最好的高中,和市裡資源優渥的實驗學校相比,每年一本線上的統計數字也有近十倍的差距。拼命努力便成為提高升學率的唯一途徑。高一學生入學起就自覺接受了這一現實,清晨五點鐘已有人起床了。
上鋪的室友一起身,鋼架床便咯吱作響,不住晃動。程銳將被子拉高一點,矇住眼耳,聽到對面的床也開始響。走廊上有人走來走去準備洗漱,拖鞋拍在地面,由遠及近,又變遠。過了五分鐘,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起來,不同床邊的鬧鐘此起彼伏地響著。程銳揉揉眼睛,只得爬了起來。
要去教室上早自習,六點半休息,半個小時的吃飯時間裡,程銳趴在桌上想補個覺。同桌去食堂,問他要不要帶個饅頭。程銳點頭,說了聲謝謝,對方很爽朗地笑著說客氣什麼。
很快教室裡只剩下了三兩個人,在補覺或者低聲交談。後山傳來啾啾鳥鳴。
到了一中,很少有人認識程銳,知道他往事的人寥寥無幾,縱使有,也沒有時間來孤立他。
甚至還交到了關係不錯的朋友。
程銳對帶了早飯的同桌說聲謝謝,就著帶到學校的榨菜一起吃饅頭,對方邊吃邊抱怨食堂太擠,饅頭漲了價,又說夜裡跑出去玩,翻牆回來時差點被抓到。程銳聽著他說,偶爾應和兩句,說到開心處也會笑起來。
他像是任何一個普通的高中生一樣,不是特別的勤奮倒也不至於懶惰,成績中上游,性格雖不是很活潑,倒也好相處,何況體育也不錯。男生之間的友誼,一場球賽便可以確定下來,參與過幾次,便被評價為是“看起來很難接近,其實還夠意思”的人。何況同座的男生是相當外向爽朗的人,有集體活動總要叫上他,一來二去,別人眼中,兩人便是形影不離的朋友了。
週末時,同桌還去程銳家找他出來玩,姜徹也見過。
程銳心想:我在學校有了朋友,他就很高興,還是以前那副哥哥的樣子。
他考上一中,姜徹還張羅了一桌飯,叫李成慶毛子兩家過來吃。席間一臉驕傲,攬著程銳肩膀說以後他弟弟也要成大學生了。魏寧還說姜徹絕對是最稱職的哥哥,笑得別有深意。
至於那個考好了就要獎勵的吻,程銳自然沒敢要。
程銳嚥下一口饅頭,心情驀地低落起來。
“想什麼呢?”
“沒事。”
同桌將杯子裡熱水給他倒了一半,說:“剛問你呢,這周放假有事嗎?”
“怎麼了?”
“打球啊,約了三班的幾個,你都認識,咱們打友誼賽吧?”一週只有一天的假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