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邊心疼,一邊怕父親知道要奚落自己,瞞了他好久。
“陳!禮!我靠!大忙人啊,終於見著你了!”
舒潼的魔音從入口一路傳到包間裡,在座的客人無不回頭看看是哪個女瘋子進來了。陳禮恨不得鑽到地底去,這麼多年了對方是一點都沒變。
相繼進來的是筱蠻和澤澤,還沒等落座幾個人就聊起來了。時隔這麼多年,見面還是親密依舊,這或許就是老朋友的引力,沒有尷尬,也不害臊。
“可以啊陳總監,我看看……嘖嘖,混出個人樣兒來了。”舒潼毫不掩飾左右端量著,陳禮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害羞的感覺了,硬是被她看紅了臉。
“快說說,你們幾個現在……有啥情況啊。”
陳禮看舒潼躍躍欲試,連忙打斷“不聽你的,老聽你叨逼叨逼這麼多年,別把我們的小博士給落下了。”
徐澤澤稚氣未脫的臉泛起兩朵紅暈,忙說“什麼小博士啊,就是一個苦逼的打工狗。”
四人笑得樂不可支,徐澤澤是幾人裡唯一選擇繼續深造的,倒不是覺得職場險惡不願涉足,而是天賦過人,被伯樂相中了,愣是被老闆保了博,逃也逃不掉了。
她一身書生氣混在幾人裡,終於讓陰氣強盛的圈子有了微妙的平衡感。
“筱蠻,不說說你的事兒?快呀,都藏著掖著這麼久了,”舒潼邊說著還不忘揪過筱蠻的爪子放在桌上,無名指赫然一個克拉鑽戒,“你說,你快說。”
“就你大嘴巴,我還想到時給陳禮一個驚喜……我和師兄訂婚了,下下個月的婚禮。”筱蠻柔情似水地說到。
包間內突然一片沉默,幾秒後便響起炸裂般的尖叫,上一次這麼激動的場面,還是陳禮說自己喜歡上女生的時候呢。
三人七嘴八舌地問在哪裡結婚啊,幾時求的婚,求婚時是怎樣的場景,婚禮都安排好了沒云云。筱蠻特傲嬌地說,想知道啊,自己結一次婚不就知道了嗎?
話一脫口,三人又沉默了。結婚畢竟是很莊嚴的事,嚴肅地說,她們都還沒玩夠呢,現在談結婚還太早了。澤澤說自己已經一半嫁進研究所了,後半輩子還需要姐幾個來拯救一下。
“這話說的,陳言還老是澤澤姐、澤澤姐地念叨呢,都這麼多年了,簡直魔怔。”
“對了,陳言現在在哪呢?也老大不小了吧?”筱蠻說。
“還蕩著呢,在給老美打工,整天叫嚷著要回來吃中國菜。”
“哎呀呀……大家都一夜之間長大了呢。”舒潼總結。
“得了吧舒老闆,現在就你最風生水起了,”陳禮調笑道,“我先說好,你的左腿給我抱,右腿留給澤澤,我趕明兒哪天失業了,勿忘我們這一腿的恩情。”
“去去去,說什麼喪氣話,我現在給自己打工累死累活,還得給你們幾個不省心的惦念著。”舒潼笑著說。
幾人裡只有徐澤澤一人幹著老本行了,舒潼看這幾年S市貿易前景不錯,做起了進出口的生意,意外的是這公司和舒家基本沒有插手,全是靠舒潼畢業那幾年單打獨鬥拉扯大的。雖然現在規模不大,但是看這舒老闆的架勢,沒幾年可能躋身為S市舉重若輕的角色。
要不是她們幾個一齊出現,陳禮幾乎要把曾經在S大學習生活的日子忘了,把和那個人相戀到分手的記憶也一同拋棄了。這麼多年陳禮體驗不到愛的感覺,只能靠埋頭於事業麻痺自己,歸根究底,是不是自己還放不下宗嶽?
對方的訊息,自己是一點都不清楚了。原本還靠舒潼一點點有意無意的透露,現在她連自己都忙得不管不顧了,那還有心思打理自己這點陳麻爛穀子的破事兒呢?
不著邊際地聊了一會兒,才發現大家都把餐點冷落了。舒潼忙叫著餓死了餓死了,磨刀霍霍,一聽她的聲音陳禮就特別有食慾,就像當年一起吃飯堂那樣,舒潼從來不專注自己盤子裡的傢伙,非要靦臉偷襲一下大家的碗碟,和現在規規矩矩吃東西的舒潼判若兩人。
剛這麼想沒多久呢,陳禮碗裡的滷物“嗖”地一下消失了,在舒潼筷子上晃呀晃的,連香味都沒嗅到,舒魔王就一口吞了。
筱蠻一臉“看不下去”的表情,陳禮才意識到,人是不會變的,變的只有時間。
正如當初初戀失敗,一蹶不振的自己一樣。
骨子裡的不安感、自卑和自我,不會因時間的沖刷洗禮而磨滅。
真是時光荏苒,流逝的時間,就像一個又一個美好的錯覺。
飯後舒潼連忙說要續攤,難得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