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白色的線條十分唯美。一股氣液化成了水流,沿著鋒利的劍刃,滑向劍尖。
柳長歌的身邊出現了一個人,一個身披黑色頭蓬的男人。之所以分析是男人,是因為那把劍,被這個人的手握著。他的手很寬大,指甲修剪的很乾淨,指節突出,指修長。從這隻手的輪廓可以判定,他是個男人。
男人的身體掩在寬大的黑袍之中,袍子在冷風裡飄飛。他的頭髮很長,長長的發及至腰部,隨風紛飛。他的劍,靜靜的指著曠遠。“你把她當成了獵物,會是你平生,最後悔的決定。”
曠遠忽然笑了,笑容裡的輕蔑很是明顯,盯著這個神秘的男人說:“本將從來都沒有遇見過像你這般狂妄的人,看來你救她是救定了。我知道你的劍法很厲害,而你,也根本不是西域人。中原的武林高手就這麼悄聲無息的來到了西域王宮,看來王的決定,一開始就是錯誤的。你們今晚,誰也走不了。”
這裡並不純粹的屬於西域王宮的範圍,這片樹林直通西域王宮後花園的一條密道。可能柳長歌慌忙之時,誤打誤撞的闖入了這片林子。
她當時還納悶呢,怎麼西域王宮裡會有一片樹林。不過,現在她不用細分析這些事了。因為,她對這個救了她的男人,感到一絲熟悉。
他的身形沒有曠遠那麼寬闊偉岸,但卻挺拔如松。斗篷很寬大,在風的干擾下,柳長歌能夠清晰的看出,他偏瘦的身姿,散發著一種別緻的儒雅氣韻。站在她的面前,為她遮風擋雨,真的是很熟悉的一種感覺。
與男人相比,曠遠才是那個狂妄的人吧,柳長歌無語的想著。
男人沒有在乎曠遠的話語,但是在曠遠的話音落下時,樹林的四周出現了大批精兵。他們身穿藍色異服,服裝上繡著繁瑣的花紋,頭戴墜著銀飾的帽子。他們像一股浪潮,將男人與柳長歌圍在中央,所有的弓箭都對準了他們。只要將軍一下令,這兩個人,必會萬箭穿心。
曠遠瞧了一眼朦朧的月光,故作感慨地說:“看來今晚,我是非享受豔福不可了。”
柳長歌氣的臉色漲紅,腰一緊,飛上夜空。在她驚詫之時,男人在她耳邊輕聲說:“不要害怕,我帶你離開。”
隨著曠遠的一聲令下,箭羽一觸即發,上千道冷芒劃破了夜空的寂靜。一道燦亮的光從男人的手中亮起,長劍在手中旋轉。擴散的劍氣將數千箭羽暫時逼退,第二波,第三波……
男人將長歌藏在寬大的斗篷裡,手中的劍忽然停止了旋轉,手臂一縱。威猛的劍氣附帶著一層璀璨的白光,透著裂天的趨勢,將餘下的數百隻飛箭,當場劈散。
曠遠的手中出現了一把威武的長刀,刀光的背後,是他的眼眸。眸子裡透著幽藍色的鬼火,還有無量的殺氣。
若論無量,這天下間,根本無人可以與男人的劍相較量。
天地無量,氣縱山河。
砰地一聲,所有人在一道強光之下閉上了眼。
柳長歌根本不敢睜眼,這兩人的劍氣與刀息在頃刻之間相擊,根本不容他想。
柳長歌感覺身體在飛速後退,耳邊盤旋著沙沙的風聲。她輕輕地睜開眼,望著曠遠不甘心的神情與震驚不已的目光。那一刻,她不清楚二人之間那最後一擊的結果如何,但看曠遠的表情,應該沒有討好。
一道翩翩儒雅的白影從月的盡頭緩緩飛來,像是踏遍了河山的每一處,帶著不拘的瀟灑與淡雅的從容。她的眼神那麼細膩,眉宇那麼詩情畫意。
然而,這一切都抵不過,那眼裡的,柔情。
她踏月而來,只為了柳長歌。
郊外的荒山之上,當柳長歌穩穩的落地時,男人第一時間離開了她的身體。是想與她保持距離嗎?還是因為那踏月而來的人,那人的目光逐漸清晰。
“晴遷。”柳長歌輕聲呼喚,下一刻已經被百里晴遷抱在了懷裡。
百里晴遷感覺心跳有些不穩,方才那一戰,驚天動地。引起了她的注意,於是,她遁聲而來。恰好,看見了那一幕。
她心念的人兒就在那男人的懷中,對於男人的舉動,她卻沒有任何的牴觸情緒,自然而然的接受了。
因為百里晴遷知道男人的身份,所以有些事情,她才不會那麼在意。此時此刻,她只想擁著長歌,感受長歌的心跳,與溫度。
作者有話要說: 不難猜出,黑衣人是誰。
☆、第 22 章
男人安靜的站在一旁,在這高峰之上,領略晨起的氣息。他沒有去看百里晴遷和柳長歌的溫情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