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天象棋局在王族內部展開,就在內部展開。允許江湖人參與其中,就等於是昭告了天下。咱們沒辦法干涉,誰若干涉,誰就會是王的敵人。”女人用手指頭滑著男子的肌肉線條,口中的言語是那樣□□裸的嘲諷。
男子擰眉思慮了一會,忽見桌前燭光盪漾,幽藍色的眸裡映入了一個纖細的影。那個影就在窗外,他的眼裡閃爍著一絲興奮,彷彿看到了一隻獵物。
女人想繼續往下說,掌心卻忽然一空。男子不見了,只剩下一股清風從半開的窗子吹進來。吹散了滿殿的曖昧之氣,吹散了她一整夜的好心情。看來,應該是有不速之客到了,否則的話,將軍不會捨得離開溫柔鄉。
窗外的夜色十分迷人,微涼的夜風吹著大地,吹著樹叢,吹著搖曳的樹葉。一道人影從夜空中緩緩降落,足尖輕盈地踩在樹枝上。
他沒有穿鞋,因為來時匆忙。月光照在他古銅色的肌膚上,就像流水般,劃過一抹油亮的色澤。他只簡單的用外衫將下身遮住,銳利如獵豹般的眸子,透過銀色的光華,慢慢地,輕掃著這片茂密的樹林。
幽藍色的火苗從男子的眼裡綻放,黝黑的掌上出現一根別緻的短笛。唇角邊浮起一絲邪惡的笑意,漫不經心地自語:“我最喜歡追捕獵物時的快感了。”
悠揚的笛聲淺淺淡淡的溢位,暗夜裡,沒有任何的光華能夠比的過他的眸子。那雙深邃幽藍的眸,彷彿是夜空中,最美麗耀眼的星辰。一閃一閃,帶著邪肆與迷情的詭異。
笛聲的音波像是一道道的水波紋,在接觸土壤的一瞬間,迅速擴散。肉眼可以看得見的擴散速度,讓柳長歌心中,凝起了濃重的懼怕。
她屏住呼吸,脊背靠著樹幹。只要她一抬頭,就可以看見那男子的身影。可她不敢抬頭,不知為什麼,只覺得如果自己被這個人抓住,肯定不會是件好事。
柳長歌終於明白,為何洛梵音會將她送到這裡,壓根就沒安好心。洛梵音是篤定了今晚王宮會發生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件,就是西域大名鼎鼎,戰功赫赫的大將軍曠遠,與西域王身邊第一侍女私通。長歌欣賞了兩人私通的全部過程,曠遠自然不會放過她。
柳長歌在中原時就聽過曠遠的威名。曠遠為人狂浪不羈,自大狂妄,卻驍勇善戰,力大無窮。單看他彪悍的體魄就知道了,如果被他抓住,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可是,面對如此強悍的音波橫掃,柳長歌根本沒有能力自保。
如潮水般的浪濤迅速襲捲柳長歌的身體時,狂浪無限擴散,曠遠的眼裡出現了一抹笑意。
柳長歌的呼吸剎那靜止,頭頂上的樹葉砰地一聲,被強勁的氣力擊散。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剛硬的臉孔,臉孔上畫著勢在必得的微笑。只是,他的眼眸,在看到柳長歌的一瞬間,變得更加深邃,更加詭異。
柳長歌嚇出一身冷汗,只得踉蹌後退。但,她哪裡是曠遠的對手呢。
在曠遠的眼裡,柳長歌只不過是一隻純潔無害的小兔子。這麼嬌嫩清麗的女孩,他反倒不忍傷害了。不過,到手的獵物,怎能放過呢。
一點點的憐香惜玉之意被他死死壓制,他的身軀就像一隻雄鷹,在這迷離的夜晚,上演著一出絕妙的獵豔之旅。當他的手將要抓住柳長歌的肩膀時,一道閃亮的光嗖地一聲,劃過眼前。
曠遠在第一時間收回了手,並後退兩丈,瞪著那道突如其來的光芒,明顯不可置信。
那道光的速度奇快,柳長歌只覺得眼前劃過一道清冷的風,橫向掃過了她的面頰。她伸出了手,淡雅的月光撫摸著細膩的掌心紋路,一縷烏黑的髮絲靜靜的躺在手心。
這道光,居然把她的頭髮削掉了!這根本就不是光,而是一股極強的劍氣。
柳長歌之所以肯定那是劍氣,是因為,如果是刀鋒,根本就不會這麼狹窄。而且一旦擊出刀芒,威力四散不好控制。不會像此時,只單單的削去髮絲這麼簡單。能夠得心應手的控制這股既鋒芒又凌厲的力量,只有劍士。
這把劍的劍身應該很柔軟,柔軟中透著堅韌。剛柔並濟的力度可以讓主人完美的控制劍氣的走向與放射的氣力。這才可以在千鈞一髮之時,用強烈的氣息逼退曠遠,同時將對柳長歌的傷害大大降低。
但劍氣一旦觸發,傷害是不可避免的。遂這把劍的主人就算控制了力道,卻還是將長歌的髮絲削掉了一縷。
曠遠冷靜了下來,他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強敵激怒,反而仔細地觀察那把劍的走向。眼前光芒飛掠,那把精緻的長劍,周身擴散著優雅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