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的方式撕咬,沒有纏綿,沒有溫柔,只是鋪天蓋地的委屈。他那麼痛苦,可是這個人竟然跟其他人一起約會?這個人真的就像沒有長心一樣?他真的可以輕而易舉地丟棄這十年的情意?這個時候身下的人竟然還在掙扎,陳略心裡的各種情緒爆發得快速而劇烈,幾乎激起了他心底沉澱著的最嗜血殘暴的一面。他幾近瘋狂地親吻著那個人,好像要把這幾個月自己心裡的所有痛苦和掙扎都用一把火點燃,然後把炙熱的溫度傳遞給那個罪魁禍首,他要兩個人一起燃燒成灰燼,然後一直擁抱在一起。
最後他感覺到身下的人,慢慢地放下掙扎,最後安靜下來如同枯木。陳略也漸漸清醒過來,不可抗拒的沉重悲涼再一次籠罩了他的心。陳略最終還是委屈的,雖然這次的事情確實是他不對,他做的太過火了,但是他已經沒有臺階了,他已經不能再以喝醉了酒為藉口,他不能再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一般地對顧引道歉,所以他只是漸漸地停下了動作,然後安靜地伏在顧引的肩膀處。他的嘴唇貼在顧引的面板,剛剛因為情動而上升的溫度漸漸地涼了下來。
他聽見顧引用冷淡的聲音道:“你一直都醒著?你裝醉?”
大約是喝了酒的緣故,他想,自己怎麼會哭呢?怎麼會當著顧引的面哭呢?他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怎麼能以這樣不堪的方式出現,再以這樣狼狽的方式哭泣?
陳略定了定神,卻沒有回答顧引的問題而是問道:“那個人是誰?”話一出口,又開始後悔。實在是太不知輕重,他以什麼方式問出這句話呢?
所以顧引不搭理也是正常的。但是顧引卻要他們好聚好散。那麼他們好聚好散之後呢,然後顧引就會投向別的男人的懷抱麼?
陳略感覺自己的胃絞痛得更加劇烈,竟然連自己的聲音都顫抖了,他強迫顧引對著自己的眼睛:“這就是你要說的?你真的要分手,為什麼?今天晚上是去約會了?那個男人不錯吧,你們決定在一起了麼?那你為什麼還帶我回來?你什麼時候會多管閒事了?”
陳略本來沒想把話說得那麼難聽,他只是口不擇言了,他只是捨不得,只要顧引稍微露出一點複合的意思,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撲上去。
但是顧引顯然更加決絕:“是,這些就是我要說的。我帶你回來是因為我以為你已經喝得人事不省了,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也不能不管你,但是我現在也覺得是多管閒事了。還有,上次,我們已經說清楚了吧,陳略,你從來也不是猶豫不決的人,這不像你。別說了,我們都心知肚明。就這樣吧,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陳略只覺得顧引的一番話,字字錐心。因為疼痛,也更加清醒了。他實在是想不通自己這一天到底是怎麼了,他已經無數次問過這個問題。這不是他,就像顧引所說,這不像他,這不是他,他不該擺出這樣一副姿態出現在這個人眼前,他應該灑脫一點地轉身,然後忘掉這個人。
他已經不像他了。
這幾個月雖然在表面上沒有任何變化,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內心好像漸漸墜入了黑暗,長滿了雜草。荒蕪感讓他變得一次比一次脆弱,他完全失去所有風度,特別是在這個人面前,他完全丟盔棄甲潰不成軍,只能節節敗退。
陳略一時間也分不清是頭疼還是心疼,或者胃疼,好像哪裡都疼,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也沒有任何的轉圜餘地,陳略最後緊緊地擁住了顧引,難得的是顧引也沒有反抗。
最後他踉蹌著起身,最後逃離了這裡。
☆、顧引
我不知道還有那樣一天,能夠讓我相信,除了涸轍之鮒悲慘的前車之鑑,還真的會有那麼一個人帶著滿滿的一瓢水供我繼續生存。
那之後,趙恩和雖然聯絡過顧引幾次,但是表現出來的興趣明顯沒有第一次那麼強烈,之後的邀約也規矩得很,顧引知道這就是沒了發展的必要的意思。雖然也無關緊要,但是和第一次會面截然不同的結果也會讓他有些意外,要想起來,那個晚上橫生的枝節也就只有,陳略。
顧引搖了搖頭,沒關係了。所有的這些都不重要了,那個晚上之後的第二天,自己的賬戶上就被匯入了一大筆錢,想也不用想,這是那個人的手筆。就這樣兩清也不錯,總好過不清不楚地糾扯,雖然確實很奇怪,為什麼陳略都要結婚了還要來找自己,還是一副想複合的樣子,難道還想在婚後還保持這樣的關係?顧引被自己的想法一驚,陳略不會是這樣的人,再者陳略也再清楚不過他的性格,只要他結婚了,自己是一定會消失得無影無蹤的。
算了。顧引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