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門,把人往沙發上一扔,男人難受地皺了皺眉頭。
顧引坐在一旁,看著皺著眉頭的男人,不是說胃不好麼,怎麼這麼拼命喝那麼多酒,還要不要命了。
然後又一想,才反應過來,這個自己希望永無聯絡的男人被自己帶回家了。一時間,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顧引。”突然睡著的男人冒出一句囈語。
顧引愣了愣,鬼使神差得湊上前去認真地凝視著眼前的人的安靜睡顏,想這個人大概只有在睡著的時候才會有收起鋒芒變得這樣平易近人的時候。
我愛的人,睡著的時候有世界上最安靜的睡顏。
顧引不知道自己在哪裡聽過這句話。
當時還不屑一顧,但是此刻突然想起,心裡便湧起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好像他們兩個人並沒有分手,好像他們還同居一室,還可以互相擁抱,還可以互相慰藉,但是眼下的情況是,這個人坐在他的咫尺之地,但是他們之間卻有著永遠沒辦法跨越的天塹。
突然顧引的眼睛對上另一雙黑如深潭的眼睛,顧引心一驚,下意識跳了起來,但是有人的速度比他更快,所以下一秒他的雙唇已經被人吻住。
顧引的脖子被陳略緊緊摁住,顧引根本掙扎不得,任憑那個人的舌頭在自己的嘴裡肆虐翻攪,濃郁的酒味在口腔中蔓延,顧引暈暈乎乎地想難道自己也喝醉了?反應過來時,已經被壓在了沙發上。但是身上的人,依舊啃得意亂情迷。
顧引放棄了掙扎,漸漸身上的人的動作也慢了下來,最後安靜下來把頭埋在他頸側。
“你一直都醒著?你裝醉?”顧引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毫無起伏,那個人的腦袋離他那麼近,柔軟的黑髮蹭著他的側臉。
沒有回答。顧引突然感覺到自己頸側的面板出現了一絲溫熱的溼潤,然後溼潤的範圍擴大。
“那個人是誰?”那個人抬起了頭,眼睛通紅,眸子溼潤,就這樣盯著顧引。顧引甚至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了一絲哀求的味道,那樣脆弱的模樣看得人心裡一抽。
但是,是這個人啊.....
顧引移開了視線,儘量平靜地道:“陳略,別這樣,我們好聚好散行麼?”
然後一雙大手把他的臉扳了回來,他再一次對上那雙深邃的眼睛,頓時覺得有些難堪。
“你看著我,這就是你要說的?”陳略的聲音沙啞卻很強勢,“你真的要分手,為什麼?今天晚上是去約會了?那個男人不錯吧,你們決定在一起了麼?那你為什麼還帶我回來?你什麼時候會多管閒事了?”
顧引皺了皺眉頭,心下也委屈地要命,他不知道為什麼陳略要裝醉,為什麼要阻擾他跟趙恩和?更過分的是,即使是他先跟陳略說出了分手,難道陳略就有資格來質問他這些了麼?明明要分手的人是陳略,明明要被甩的人是他才對。
難道要他以一個最以為恥的潑婦形象歇斯底里地質問陳略麼?不,不可能,所以什麼都無所謂,反正都是要分手,有沒有理由都一樣。
顧引狠狠呼了一口氣:“是,這些就是我要說的。我帶你回來是因為我以為你已經喝得人事不省了,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也不能不管你,但是我現在也覺得是多管閒事了。還有,上次,我們已經說清楚了吧,陳略,你從來也不是猶豫不決的人,這不像你。別說了,我們都心知肚明。就這樣吧,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陳略的眼睛死死盯著他,眼裡的沉痛分明,顧引掐著自己的掌心,回望著他。
良久,顧引差點就要推開身上的人了,陳略突然抱緊了他,勒得顧引發麻的身體隱隱作痛,顧引一言不發任他抱著,因為他感受到了那個人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顧引甚至有點想伸出手擁抱這個人,他微微動了動自己的手,最終還是握緊了拳頭,又安分地垂下去了。
然後陳略終於從他身上起來,也不顧自己凌亂的衣衫,推門而出。
顧引保持著剛剛的姿勢,一動不動地躺在沙發上,在黑夜裡,等著那個人留下的體溫和味道慢慢消失。
作者有話要說:
☆、陳略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麼可能忘記這樣一個人呢?
他們說時間可以淡去一切,那麼同等時間的記憶是不是需要同等的時間來消除,那麼一個十年就需要在一個十年來覆蓋麼?那麼已經多長時間過去,關於那個人的記憶卻越來越清晰。
自從那一個晚上以來,陳略沒有再特意去找過顧引,即使已經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