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跟隨慕湛在軍營歷練,沒少受折磨,皇帝一直以為自己身子骨太弱,文氣太重,希望太子能硬朗些,便把他交由慕湛訓練。
一國太子個性輕率,張口閉口雜種,實在難聽,皇帝面色慍怒:“又是何事?”
太子道:“那雜種。。。仗著自己教頭的身份任意妄為,凡事他看不慣的人,皆故意找茬,昨夜孤和幾個朋友在軍營裡打馬球,只因未事先取得他的同意,他便要以軍法處置我們。。。孤不服!他便要孤與他手下的烏狄搏鬥。。。”
說到最後實在委屈,男兒淚已落下,衛泱見太子穿著訓練時的衣物,衣服上染滿泥汙,他露出的半截臂膀也全是青紫,便知太子這次是真受了天大的委屈。
皇帝瞪一眼他:“區區小傷也值得啼哭?你們這些孩子,就是太嬌生慣養,朕才會將你們送去軍中歷練,沒想歷練不成,反倒學會了告狀。”
衛泱知道皇帝對太子向來恨其軟弱,只怕太子叛逆心理作祟,吵得更厲害,趁著太子發聲前,道:“丹兒傷成這樣,還是先請太醫前來醫治。可憐丹兒才去了慕湛那裡沒幾天,就瘦成了這番模樣。”
謝丹向來與衛泱親厚,一聞言,再忍不住眼淚:“父皇對丹兒不好!母后一死,就只有姐姐對丹兒好!”
衛泱心裡苦澀,嘆息丹兒還不到懂事的年紀,若皇帝真對太子不好,太子可會當著皇帝的面哭訴?皇帝從前太過溺愛,太子才如此不懂事理。
衛泱扶著謝丹道:“丹兒倒是不知姐姐有多羨慕你。。。姐姐想同父親哭訴,都沒人理會呢。”
謝丹知自己惹了衛泱傷心,竟也主動抹淨眼淚:“姐姐莫傷心,孤不過是胡說而已。。。”
帝王面前幾人敢胡說?衛泱想太子終究年輕,身在福中不知福。
安撫罷了太子,衛泱與皇帝道:“舅舅,對慕湛不滿的可不僅是太子,在他那裡歷練的世家子可都是恨他入骨,這恐怕就不是別人的錯了。”
衛泱因在練兵場所受屈辱對慕湛存懷恨在心,一提起那人,她腦裡全是那夜他舉著弓,朝她胸部拉弦的模樣,眼中淫邪之光畢露,比惡狼還要恐怖三分。
她有預感,此人不除,必成大患。
皇帝覺得新鮮,衛泱長這麼大,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說一個人不好。
皇帝瞧著他,目光慈祥:“泱泱想怎麼處置他?”
衛泱道:“不處置他難平眾怒,但慕湛畢竟是您親自授予的爵位,日後還有用處,依我看,打他個二十板子做做樣子就好。”
皇帝借衛泱之口說出自己心思,看在別人眼中,是他凡事依著衛泱胡鬧。
皇帝賞了慕湛二十個板子,陳克庸奉皇命去練兵場送板子,正打算帶著宮中打板子的好手出宮,被身後盈盈一聲叫住:“陳公公。”
回頭一看,衛泱笑意溫婉:“陛下叫本宮來囑咐公公一聲,那慕湛剛愎自用,藐視王法,這二十板子得用力打。”
照宮中的規矩,輕打不過意思意思,重打就是打癱,用力打,則是照死裡打。
少女嘴角揚起笑意,難掩意氣,她在宮裡這些年,還從未如此暢快過。
作者有話要說: 不gooooooo 帶
☆、少女
衛泱在宮裡是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主兒,琴棋書畫又樣樣拿的出手,故得了宮妃的喜歡,宮裡頭的嬪妃都喜歡隔三差五邀她去自己的宮裡坐坐,為求恩寵出謀劃策。
衛泱最愁是提點這些妃子,就算自己將皇帝瞭解了個透底,也經不住她們日日相邀。
是日皇后遊湖,邀衛泱前往。
先後死後,過了近四年皇帝才立了良夫人文蘊儀為新後,新後由衛烆一手扶持而上,也因此新後對衛泱總是不刻意地討好。
衛泱深諳這宮中的生存之道,別人給了你甜頭,你哪有拒絕之理?雖是衛烆將皇后扶上這個位置,但皇帝對她若無寵愛,又怎會同意?
多數人看來這衛泱都是性子溫順的,而文蘊儀也算衛家出身,衛家怎麼會有善人?她知道這溫順皮囊後,是隻狡猾狐狸。
文皇后一見衛泱前來,屏退兩旁侍女,握著她的手親暱相迎,衛泱有不適,卻也忍這一時:“皇后找衛泱何事?”
文皇后道:“也不是個重要的事,本想去你宮裡頭看看你的,奈何這兩日染了風寒,身子難受的很,今天才消停了。”
衛泱也作關切模樣:“怎會染了風寒?現在一切可好?漸漸天寒,皇后娘娘也該保重玉體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