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想掀起點風浪來,以打發時日。
為首的那婦人說:“大夫人身子不好,不宜四處走動。”
衛泱回想起那位大夫人的模樣,可不是弱柳扶風麼?
“是嗎。。。”佯裝著思量,喚來芷心:“將宮裡帶來的藥材給大夫人送去。”
藥材送到屋裡,就是擺明有人咒她多病多災,那婦人忙道:“不可不可!”
衛泱無辜道:“有什麼不可,我做弟妹的關心嫂子並沒什麼錯啊。。。”
眼看柳眉倒豎,就要哭了出來。
有人心想,莫不是這公主真是在宮裡頭被嬌縱壞了,還沒人將她怎麼樣呢。。。已有嘴快的人說道:“這大夫人從前和二公子好過,但當時二公子遠在戰場,就被大公子強搶了去。”
命運驚人的相似,這不就是當年衛烆與梁玉那一套麼?衛泱心裡冷笑著,面上也恢復了漠然神色:“照你們的意思,大夫人不來照顧我這個新入門的弟妹,就是因為那個狗。。。是因為二公子麼?”
若說是,她們不就成了嚼舌根慫恿長房二房不和的罪魁禍首了,好在各中有玲瓏心腸的人:“公主殿下,我們也是胡亂猜測而已,讓您見笑了。”
衛泱叫芷心將自己從宮裡帶來的首飾分給姬妾們,自己先回了屋。
王府裡的事她本無心多管,可這樣熬到阿哥他們接她回家之日,不知多少好年華就蹉跎了過去,她又心懷著希冀,阿哥說叫她等他來救,萬一只需在這裡耗上三兩月的時日呢。。。
等等等,不如在走之前掀起點腥風血雨,擾得這北平王府不得安寧。
西北的冬天乾冷乾冷的,她在屋裡點著爐子裹著被子,尚嫌冷。
她沒想到是那糙野漢子竟然還有許多風流債,恕她眼拙,那人除了會打仗,她真看不出他還有其它的優點。可在這天下大亂的時候,能打仗的就是人才。
她雖想惹點事端出來,但還是得避著慕湛的,她如今還不是被□□逼到死處的農民,退無可退就能翻身起義。但凡還有一絲活的空間,他就能將她折磨至死。
她被扔在這寂寞宅子裡兩天,才知道慕湛領了雲娘和她的小姐妹們上了軍營快活,她突然生了心思——
“徐勝,用上次賣書畫賺來的前去買糧食,全買了,再找個沒人的地挖個地窖囤進去。剛過豐收季,糧食價格便宜,應該能多買上一些。”
徐勝一頭霧水。
衛泱輕蔑看他一眼:“這都猜不出來?等到了寒冬臘月裡,翻一番價格賣給戈壁灘裡駐守的軍隊。”
徐勝不解了,從前也沒見公主這樣貪財過。
衛泱知道他在想什麼:“手上寬裕點總是好的。”
這裡阿哥他們顧不了她,她總要自己謀劃生路,等軍糧價格被抬高到一定地步後,慕家的軍隊就不得不向朝廷借梁了。
糧草無法自給,還敢有拿河西這塊地來要挾朝廷?
只是這計劃太長遠,現下她能做的只有掙多些銀,打發寂寞時光了。
☆、贈禮
衛泱藉著天冷賴在床上,院裡突然一陣嘈亂,芷心匆匆跑進來:“小姐不好了,一群人闖進咱們院子,沒說由來地要在院子裡動土!”
衛泱披了衣服出去,好好一塊地已經被挖開了,她雖不知這些人意圖是什麼,但是受了誰的囑咐總猜得到。
“你們做什麼?”她皺眉問。
有個身形高大的外族漢子從人群中走出來,她認得那人,正是慕湛左膀右臂其中之一的阿六敦。
“回夫人,將軍吩咐要在您院子裡移植上梅樹,剛從梅林裡連根挖來的。”
衛泱一怔,是誰吩咐的狗慕湛她也猜得到。
她身邊與他交好的就那麼一位,偏偏是她心頭最不可提的那個人。
她道:“諸位兄弟都辛苦了,忙完了進來喝杯茶再走吧。”
見阿六敦仍站在原地,衛泱挑眉問道:“阿六敦大哥還有事?”
“夫人,這兩日王爺在都住在軍營裡,其實軍營也沒什麼事,而且條件艱辛,吃住都比不得王府,您要不勸勸他看能不能令他回府。”
“哎喲。”少女掩唇而笑,“我是他父母還是衣食父母啊,這麼大的人幾時輪得到我管了?”
阿六敦面色尷尬,衛泱已經轉了身走開。
阿六敦見這身姿聘婷的少女,萬萬想不到竟然是個蛇蠍的心腸,慕湛一想橫行霸道,幾時在別人那裡受過委屈?
中午才剛睡下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