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沂握住茶杯的手微微顫動:“哦?他去了西北軍營?”
“是啊,估計是實在受不了這公主的脾氣了,我看他二人的和睦也都是裝模作樣的,等有一日公主知道了慕湛的德性,我不信她還能忍受這樁婚姻!”
慕沂放下茶杯:“父王身體每況愈下,你少惹事端。”
新年第二天,武威飄起小雪,百姓都在慶賀瑞雪降臨,北平王府裡,卻是人人都懷一番難說心事。
☆、蠢貨
慕湛如今擔負征討遼東的重任,一刻都不得閒,衛泱與他正好相反,每日都閒得發慌。
廚房每天變著法兒地給她做好吃的,她比剛嫁來的時候圓潤不少,氣色也好了許多。
再等個十天衛顯就要到武威了,衛泱琢磨著衛顯此行的目的,她不是沒多想過,但再多想一分,前方就是懸崖峭壁,一旦她邁出步子,就再也難回頭。
誠然,她希望早日逃離慕湛,可這日比自己想象中來的更早。。。她不知自己若毫無顧忌地走了,會留下多少身後麻煩事。
這一去,不知還能否再回到東陽城,她叫來芷心:“你去弄些針線圖樣回來,我要繡東西。”
衛兗的生辰在二月份,她想親自繡個錦囊託慕嫣帶給他。
但話一說完,又反悔:“算了,不必了。”
她實在不精女紅,況且他欺瞞她那麼多的事,她憑什麼要對他這樣好。。。
叱羅,衛兗。。。他原本的漢名應是高兗,更換姓氏,忍辱負重,他這一路不知一人承擔多少艱辛,然而將事實捅破,她的舅舅是他的殺父仇人,即便她還未嫁人,她與他之間本就隔著許多難以跨越的鴻溝。
算了吧,前塵盡忘,往後的路只會更艱難。
北平王府上有一位西來的高僧,衛泱聽說他名望已久,因母親信奉佛法,她便想著去拜會,結果遇到高僧與北平王閉門說法,她無獲而返。
慕湛的院子偏僻,從花園繞路是最近的道路,一路走來伴著小雪寂靜無聲,進了湖邊,衛泱瞧見有兩個人呀正在爭執,她心緊張了起來,那湖面浮著薄冰,摔下去還不得凍死?
她對芷心道:“咱們走近了看。”
再近一些。。。
她瞧見糾纏的二人身貌,居然是慕濼和顧莘容二人。
原想著看戲,此時卻像發現驚天秘密一樣,芷心不想惹事喚她離開,衛泱卻咳了幾聲,擾斷爭執。
慕濼見是衛泱,才放開懷裡女子,顧莘容一得鬆開,也顧不上衛泱,立馬就狼狽逃脫。
慕濼被瞧見行惡,慌張起來,沒想到衛泱是和和樂樂的一派笑顏:“本宮正想抽空去拜會拜會大哥和三弟呢,這不就巧遇了麼?恰好本宮很想得知駙馬過去的一些事呢,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去亭中小聊一陣子吧。”
慕濼抬起頭來瞧眼前這小丫頭,露在外的臉頰比雪還要白淨細膩,柳眉嬌俏,杏目含情,未施粉黛,素淨的一張臉寫滿美豔。
而這小丫頭是宮裡頭的公主,不知比賤民出身的顧莘容尊貴多少。她肯給自己笑顏,就好像寒冬臘月裡升起春日日光,暖極了。
慕濼沒想這宮裡嬌慣長大的公主能有多少細膩心思,反正這是個挑撥她與慕湛夫妻關係的好時機,不許錯過。他換上一張苦情嘴臉:“公主可不知,顧莘容這婦人看起來冰清玉潔的誰也瞧不上眼,骨子裡就是個騷狐狸,我不受了她的勾引才險做錯事嗎?”
“哦?是麼?”衛泱勾唇一笑,“往日只是聽府中有流言說是大嫂曾與駙馬有過一段情,倒沒去了解過大嫂為人。”
“何止是有過?依我看,分明是藕斷絲連。顧莘容的父親是父王聘請來的學士,她往日見慣了瘦弱書生,見到我二哥那樣的自然要是忍不住愛慕,我二哥那人不論別的,只是一身氣概就從人群裡面脫穎而出,這□□手段高的很,把我二哥迷得死去活來的,可惜她爹是個儒士瞧不上我二哥的血脈和武夫出身,便趁著我二哥出征在外時將顧莘容嫁給了我大哥。我大哥對女色沒什麼特殊嗜好,她一自然耐不住寂寞,便來勾引小弟了。”
衛泱道:“聽三弟一說,這大嫂倒真不是個正經女子。。。不過我與大嫂匆匆幾面,卻也折服於大嫂的美貌,駙馬怎能不愛呢,只是可憐了三弟,差些就做了這對姦夫□□的替罪羊,好在本宮發現的及時呢。”
一給這慕濼傾訴的機會,他便將所有苦水都吐出:“可不是麼?小弟上頭大哥與二哥壓著,在父王看來我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若真讓顧莘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