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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貪歡,他如浴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夢,而她,由生而死,又由死復生,屈辱與疼痛全都嘗過幾遍。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悲傷的一天

我忘了有沒有刪減

☆、春須

衛泱以一張狐裘遮住脆弱身軀,抱膝縮在毛毯中央,咬唇不叫自己哭出來,但眼淚還是大顆大顆直接打在潔白的羊毛絨上。

人一到冬天就泛懶,過慣了刀尖舔血的日子的慕湛也是,陪她赤身在毯子上躺了一整個下午,無所事事,直到覺察到餓了,才穿上皮衣皮靴,帶上氈帽出去覓食。

男人最暢快是無所掛念地飲酒吃肉,他盡興而歸,已是深夜,雪光照著黑夜,明亮地像是白晝。他手裡端著步青雲開給她的藥,步伐沉沉,走入帳篷裡。

她的兩身衣服都變成了破碎布條,她迫不得已套上胡女的袍子,可笑她並不清楚這衣服該怎麼穿,於是胡亂套在身上,半點講究都沒了,原來在宮裡金尊玉貴慣了,發也不會梳,兩隻鞭子不對稱地斜斜抽著,滑稽又可愛。

慕湛看到又覺得好笑,又可憐她。

衛泱看到男人放肆的笑意,將手裡的頭繩扔到一旁,轉過身去背對他。

她怕這個喜怒不定的男人,毫無緣故,就好似物物相剋乃世間常理,而她遇到了一個能夠克住自己的人。

那些令她獲寵令她渡劫的手法在他看來不過是一眼能夠識破的小聰明,幸而她從未懷有僥倖心理,真正低估他。

“你我已是夫妻,你早晚得習慣這些。”

“本宮從小嬌貴慣了,受不住侯爺這些不堪入目的手段。”

他沒想到她會如此很直白控訴,倒很是驚喜。

他走到她身後,彎下腰,去窺她鏡中模樣。

衛泱不滿被他這樣瞧著,低下了頭。

“若公主無法順勢而流,也只好多遭些磨難。”

“侯爺既然知道這個道理,又何必企圖逆流。”

“公主所言,臣聽不懂。”

衛泱已猜到他是烏桓後裔的身份,並不打算與他隱瞞。

“你想替烏桓報仇。”

她一語戳中,一次次另他刮目相看,又令他無法不設防,然而她的坦誠,令他覺得自己的隱瞞顯得小人做派。

“我不知如今你的大計進行到哪一步,但是出於同情的份上,我勸你收起這個心思,如今你與你的族人尚可有一隅安居,若是事敗,怕是烏桓自此就要全族誅滅,而且我不認為你有能和朝廷抗衡的本事。”

“放心,真有那一日我也不會叫你為難。”

衛泱忍不住嗤笑:“你憑什麼會覺得本宮會因你而為難?”

他看著鏡中逐漸變得倔強那一雙眼——

“若真有對立那日,朝廷未必會護著公主。”

她不懼直言,他也不語氣含糊,二人如同兩把利劍交鋒,每一次攻擊都要刺準對方心口。

“朝廷不護著本宮,本宮還有衛家,本宮一日是衛家嫡女,衛家就不會將我推上風口浪尖,你呢?向前是有滅族之仇的南方朝廷,向後你與他們有著滅族之仇的北方誅國,可憐你同時流著漢人與胡人的血,漢人不認你,胡人恨不得將你茹毛飲血。”

“想殺我的人不計其數,他們也從不掩飾對我的恨意,然而公主呢?自以為最親的人,也是對你最狠心的人,但凡你的親人們對你有半點憐憫,那麼些門閥勢力都是聯姻首選,你也不會在我身下受辱。”

“但凡是受過文明教化之人,都不會以用蠻力欺負女流為榮。”

“公主怕是不知道。。。”他故意拖長尾音,唇角勾起淺笑,右頰上的酒窩深陷,如盛了最烈的陳酒,他的唇靠近她的耳廓,“你在床上乏味的很,若不施以蠻力,臣不得痛快。”

話題被他引導淫難堪事上,衛泱因為慍怒而臉色泛紅。

她將手心握緊,恨道:“本宮會讓你後悔今日所作所為的。”

“臣不會後悔。”他篤信,第一次上陣殺敵,他便下定決心將命握於自己手中,誰都不可左右。

二人不歡而散,慕湛去找烏蘇和阿六敦的帳篷裡找他們喝酒,然而不見阿六敦,慕湛有些不悅,問烏蘇:“人去哪了?”

“去玄鐵營了。”

“去玄鐵營還是去看圖蘭?”

烏蘇支支吾吾,慕湛示意他不必再說:“這小子真是典型的見色忘義。”

沒了外人,又飲了酒,烏蘇才敢說:“畢竟是圖蘭,和咱們感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