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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衛泱突然厲聲道,嚇得小丫鬟一個激靈,護在莘容身前就要與她拼命:“王妃憑什麼這麼說我們小姐?我們小姐為將軍受了多少苦?你不過佔了個好的出身,憑什麼享福的是你?”

莘容斥道:“哪輪得到你來說話?”

“嫂子莫和丫鬟置氣,她的話,何嘗不是嫂子的心裡話?”

莘容不卑不亢道:“你要如何才肯滿意?”

衛泱拿著一把圓扇自顧自扇著涼風,“嫂子既然有孕,想必也清楚為人母的心思。不論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我都不想他威脅到我的兒子。”

莘容聽了這話,沉默不語。

徐勝已經命人端來了藥。

衛泱道:“總會有些痛的。”

小丫鬟這才明白衛泱送來的是滑胎藥,就要上前去奪,卻被衛泱帶來的人攔住。

莘容這才抬眼,對上衛泱平常的目光,不卑不亢道:“原以為公主既為人母,會更仁慈寬厚。”

“我可以對任何人仁慈,當然,要搶我夫君的人除外。”

莘容笑道:“公主所恃不過阿湛的寵愛。”

說罷,便親手接過藥,訣別似地要飲下。

衛泱在心底冷笑,因她曾也被人以落胎藥相逼,再清楚不過懷有心愛之人的孩子對一個女子而言是什麼意義。

只是莘容沒能喝罷那碗藥,就被人奪取瓷碗,摔碎在地上。

“衛泱,你他媽什麼時候才能信老子一回?”

炎炎夏日,那男子激動地肌肉都噴張,臂部如山巒此起彼伏。

衛泱嗔怪似的看他一眼:“何時不信過你了?”

慕湛恨不得現在就堵住她那一張嘴,叫她消停些,畢竟在舊情人面前,真怕她半點臉面都不給自己。

莘容適時勸道:“阿湛,我無事的,公主並未逼我。”

一個女人已經夠煩!

慕湛一把將衛泱扛上肩頭,衛泱氣血倒流入腦,頭疼欲裂了,伸手不斷敲打那男人的背脊,只聽他話裡都帶著不耐煩:“給老子安靜點!”

她一下子沒了動靜,這回卻是慕湛怕了,又撫慰一句:“有話留著回去再罵。”

莘容看在眼裡,哪裡還有希冀?慕湛這一來,是將她的活路都斷掉。

他眼裡只有那個人了,一眼都不多看自己。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當日那個為她爬上屋頂的少年。

她苦笑,原來這麼多年不過是她自己的獨角戲。

她對著丫鬟道:“再熬上一帖藥來。”

衛泱被塞進馬車,惱恨慕湛的粗魯,他連靠近都不許。

“沒見過你這樣得理不饒人的丫頭!”

“你當著她的面罵我時就不該指望我給你好臉色看。”衛泱理了理衣裳,語氣是毫不在乎。

她終於悟道男女相處之道,在乎更多的人總是輸的更慘。

“那你現在可信了莘容肚子裡的種不是爺的?”

衛泱深諳以莘容的性子,若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慕湛的定不會喝那滑胎藥。若莘容喝了,那此事就會成為她與慕湛夫妻二人間一道過不去的坎兒,慕湛會對莘容愧疚,而認為衛泱已開始慢慢變得歹毒,正好驗證她是存心膈應衛泱的。

很顯然,莘容一心撲在慕湛身上,而忘了注意那些細節上的事。

比如母親是不會捨棄自己的孩子的。

慕湛給衛泱扇著風,她的火氣這才消去,由他手上奪取扇子:“手上還有傷呢。”

她才示軟,如給了鼓勵的訊號,慕湛微用力度就將她攬入懷裡面,長臂緊緊箍著她的肩,“那時。。。我應當陪在你身邊的。”

衛泱意會,他指的是她當年被逼落胎時。

她輕叩他的下巴,道:“如今我們有阿境,以後都會好起來的。”

他有時也懷疑這一切或許是夢一場,等醒來時,又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人人都能罵他一句雜種,那嬌俏女孩,只能活在深夜的肖想中。

比幸福來得更迅猛的是戰事,時不待人,巒河起了硝煙,黃髮小兒都知道要打仗了。

原先人人奉承的那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玄鐵騎衛一時又成百家懼怕的惡魔修羅——但凡行軍打仗的都殺紅了眼,誰管你要吃誰的血肉。

慕湛從未荒廢過備戰,衛家的軍隊突然悲傷,氣勢磅礴,他倒尚能夠從容應對。許多人對他這一招讚賞有加,說他料事如神,他聽了都只是一笑,還不是因為向來腦袋懸在刀尖上,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