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六敦知道她不會寫那些事。
可她知道他們的仇恨與報復,他們與她站在同一條船的兩端點,她雖只有一人,些微的偏移卻可以令整隻船覆水。
“侯爺若對我在意,他要責罰你是隻消我一句求情,此事就能化了,若他不對我在意那便更是簡單,他怎麼會為了我而責罰自己的弟兄?”
阿六敦繞不過衛泱的話,只好連夜讓人備馬。
出發前衛泱用保溫的食盒盛了一碗湯圓。
沙場過節,氣氛總是比其餘的地方更濃一些,載歌載舞,殺牛宰羊,比城中深宅大院裡都要熱鬧些。
衛泱牢牢記著衛兗曾說過武威城的燈節熱鬧非凡,街上各族人交匯,三十餘里全部裝飾著精美花燈。
她由半山處向下望去,已可見其歡暢。她許久未見過熱鬧人群,心裡寧靜不下,盼望著能下山去看看街上的燈與路人。
這些日子慕湛已經允許她在院內自由活動,只是不論去哪兒都有阿六敦跟著,影子一樣,好不耐煩。
眼下她要扮位賢良妻子,違抗夫命下山只為上元夜與他送碗湯圓團聚,給足那自大男人的面子。
以退為進,她在宮裡多年深諳此道,只是以往不願在那男人面前退步,失她尊嚴,可如今尊嚴被她恨恨撕碎,什麼都不如眼下暢快來得重要。
山底下熱鬧,才到軍營附近就聽到歌舞聲。
阿六敦欲圖先將衛泱安置在馬車裡:“請公主先等一會兒,屬下去稟報將軍。”
衛泱素手挑起厚重的車簾:“不好,你若稟報了哪還有驚喜?這樣急著通風報信,莫不是你們將軍身邊有佳人相伴?”
阿六敦默不作聲,衛泱在暗裡冷笑:“你們將軍竟還是個風流種,算了,你把這湯圓提進去拿給他,本宮就先在這車上等一陣子。”
阿六敦道:“委屈公主了。”
“談不上委屈,不過不願你們將軍為難罷了。”
阿六敦停好馬,便提著食盒向軍營中前去,一路又得護著食盒,又怕真令衛泱久等而狂奔,實在不易。
果不其然,慕湛身邊陪著樂芝,軍裡場面的確萎靡,不叫衛泱進來才是明智之舉。
慕湛見他來,眉頭皺起,右手從樂芝胸前衣物中撤出:“家中出事了?”
阿六敦將食盒呈嚮慕湛:“夫人下山為將軍送餐。”
慕湛低聲:“這丫頭又耍什麼花招?”
懷中樂芝聽聞,柔柔而笑:“原來將軍心中的公主如此狡猾。”
“她人呢?”
“還在車裡等著。”
“混賬!”慕湛手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