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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橫豎不賴,且為奴的命哪能自主?奴才有幸跟了公主,不必在宮裡終老,反倒趁年輕時有機會走遍大江南北,沒了這條腿也是值的。公主萬萬不要將此事再放到心上,反與王爺又生了嫌隙。”

話沒說兩句,遇到慕湛路過,順便將她捎帶了回去。衛泱痛心沒能吃到城東的滷豬腳,慕湛又領著她去買了一回。

兩個人在街上嬉嬉鬧鬧,累了去酒樓休息,遇到出門買首飾的劉其華,劉其華朝二人福了福身,喚了句王爺王妃。

衛泱先未反應過來是在叫誰,而後才想到,那王妃是在叫她。

王爺王妃,真是好生分的稱呼呢。

慕湛多問了劉其華幾句,便惹得娘子大人不快,是不是劉其華更美,是不是劉其華更溫柔,是不是劉其華更討人歡心。

女人胡攪蠻纏起來鬼神都懼怕。

嚇得慕湛匆匆把劉家安排到了徽郡。

寒冬臘月天,地牢裡陰冷如同地獄般催人死,賀笙一身弱骨沒能熬住,慕湛派人替他醫治。

命救得回,但十年前那個意氣飛揚的少年郎早已死在北風凌冽的西北營。慕湛的鞭打在他斷腿的傷口處,他嘶聲而叫。

“慕沂決心做縮頭烏龜,看來你是沒什麼用了。不如放你回去?我倒想看看你對他情深意重,能否一路爬到武威。”

那半死的人掙扎起來啐他一口血水:“慕湛,野狗始終是野狗,即便你打下這江山,仍是隻野狗。”

慕湛的鞭敲他斷腿。

“並非人人都同賀公子一般高尚。”

出屋,囑咐那帶著藥箱的白頭小老頭:“給他治,治不好賣你女兒去柳巷。”

柳巷,多少禽獸的安樂窩?多少無辜少女的地獄?

他一身血汙,不在乎多這一半點的罪孽。

衛泱重整原先母親用的佛堂,每日讀經作畫,再以春須公子的名義將畫作賣出去,掙附庸風雅的貪官汙吏的錢,為百姓修繕房屋廣施恩惠,百姓都當王府住了為活菩薩。民間對慕湛的怨聲越來越少,整體形勢也趨於穩定。

她夜登城樓,幻想若能永遠如此。

衛儀回來,告知她那日出城的王府馬車是去了淮南郡。

原來淮南王中風癱瘓,王府大世子舒俊承其父的爵位。衛泱問:“那舒嚴呢?”

衛儀咬唇,不肯說,少年倔強身軀掩飾悲憤。

你說這人間怎麼總是好人遭噩運?

“舒嚴公子。。。沒能從平城回到淮南郡。。。在路上被土匪劫殺了。”

衛泱手裡的茶盞打碎,過了良久,她自己拾起碎片,對衛儀道:“這是你權當不知道,我會安排你去衛兗身邊。往後你是要上陣殺敵,還是留在衛兗身旁都由你自己選擇。”

殺不盡,救不完,都是人間的生靈。

為了西伐一事,慕湛在軍營裡呆的時辰越來越多,聽說衛泱嗜睡,起先沒當回事兒,但幾日他回去她仍再睡,兩人同床而寢,卻接連三天沒見面,他忿忿不平:“我可沒惹事,你生什麼悶氣吶。”

衛泱被從睡夢裡折騰起來,抱住他的腰:“你就不能安份點兒?不要動,讓我抱一陣。”

他正要出聲,被一隻溫軟小手捂住嘴:“你要當真的阿爹了。”

啊?

慕湛一動不敢再動,二人的呼吸此起彼伏,交錯在冬夜裡。

“我聽聞。。。淮南王府。。。歸降了。”

“嗯。”

“舒俊襲爵位,那舒嚴呢?”

她沒能戰勝自己,還是問了出來。

大雪壓彎門外桃枝,明年開不出燦爛桃花。

粗手粗腳的丫鬟打破銅鏡,碎成多瓣。

雪光連天,打更人偷懶一回,在酒館休憩,暫將職責放一邊。

“你我既是夫妻,如今又多一層牽連,只好你殺人,我燒屍,壞事都一起做,一起入地獄。”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小人行徑,但這既是我的處事方法,我是靠著這些在你看來不堪的手段活過來的,我不信神佛,只信能讓我活著的法子。”

“你要生,那別人就必須得死麼?”

“是。”

他的回答落地有聲,如一把刀直插衛泱心頭。

他道:“你知道今個兒是什麼日子?”

她淡淡道:“你的生辰,祝賀你,終於美夢成真。”

他穿衣出門,吩咐道:“看好夫人。”

衛泱這一胎動靜不似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