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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不剩。”

他所看重不過姜豐年手下的兵力,等姜豐年的人徹底穩了下來,除去姜豐年,他手底下多得是能擔任主帥的人。

北方趨於統一,但除了傭兵打仗,還有更多的難事,邊疆統制,軍民分屯,整治貪汙,無一不比打仗簡單。

戰事剛停,最忌勞民傷財,如何叫各地大宗戶主動出錢出力都是問題。

若她能替他分擔。。。

如今身邊可用的文官,多半是衛泱舉薦,他也佩服她識人眼光。

可她識了那麼多人,怎麼偏偏看不穿自己呢?

一聲嘆,萬事都沒有女人難。

訓完兵會帳篷裡看書,一本《律記》滿滿都是她用硃砂做的批註,更附上她從前在南秦朝廷的見聞,他看著那娟秀小字心一軟,抑制想飛回府的心,耐著性子看完那密密麻麻的文字。

期間樂芝來了幾次,他都沒怎的理會,樂芝無趣而返,便不再來打擾。

快入夜回府,迎他的是跪在門口的衛儀小子。

還能行走下跪,看來打得還不夠多。

少年黑著一張臉,蒼白的嘴唇微顫,終於說服自己雙手扶地,磕了個響頭:“請王爺允許我入玄鐵騎。”

“喲,捱了頓打就轉性了?”慕湛輕蔑而笑。

雖負傷,衛儀還有錚錚鐵骨:“想通了,往後衛儀定一心一意效忠王爺,徹底和過去的身份了斷。”

衛泱下午去看他,除了送了藥,只說了一句:“回去,未必一切如前。”

回去未必如前,在夾縫裡又煎熬無比,往前走未必是懸崖。

慕湛收了笑,道:“我玄鐵騎各個都是以一敵百,騎射雙絕的英雄,想入玄鐵騎,除了膽識,騎射的本事,兵法和實地應變能力樣樣不可少。”

少年意氣使然,衛儀急道:“我是衛家出來的,還能比你的玄鐵騎差?”

說罷後悔,不料慕湛卻只是淡笑:“傷好了去找阿六敦,經得過試煉,我也無話可說。”

放走衛儀,他對著月亮嗟嘆,衛儀那混小子都做了選擇,她呢?

“慕湛。。。”身後冷冷的聲音,若不是太熟悉,還以為是月下女鬼。

夜裡風寒,衛泱單衣外披了件白色錦裘,印得她臉色愈發慘白無血色。

他一時恍惚,她站在月光下,整個人都淡漠。

她剛嫁給他的時候還不滿十五,臉圓圓似個白團子,不知何時出落成這般嬌媚卻陌生的模樣。

“衛儀那孩子。。。我能擔保他不會背叛你的。”

“那你呢?”

她走上前,明明只是一步之遙。

這一步,跨過了巒河上的烽煙,跨過了東陽城皇宮的殘垣,跨過她難割捨的親緣。

衛泱由他身後輕輕環住他,雙手落在他生來就與眾不同的心臟位置:“我永遠向著你的。”

她的冷淡語氣不容他欣喜。

“可是,比起你,我更在乎自己。”

☆、往昔

衛泱被關在院子裡,兩個月足不出戶,對她而言同以前宮裡的日子沒甚差別,不會不習慣。偶爾謝芳晚會來看她,勸她同慕湛服軟。

“女人天生如蒲草依男人而生,與他慪氣於你有何好處?你還真當自己還是那宮裡的公主,這青原郡每一個人敬著你,不是因為你有王爺的寵愛?怕是沒了他的縱容,你想找個哭訴的人都沒有。你過得還不好麼?也不瞧瞧我們幾個,實話說給你聽,我同你這些表姐哪個資質樣貌比你差?無非是沒有受人敬重的母親,沒有權傾朝野的父親。那慕湛是個什麼樣的人吶?西羌那麼大的地方,他說滅就滅,這樣的男人身邊只有你一個已是不易,你還能強求他什麼?”

衛泱最不願聽這種勸告,若一段感情間本已觀念不符,仍一個放低自己去將就,那不是斷了自己所有退路?

她深信不疑自己對慕湛的愛與信賴,可這不能意味著她需要放棄自己前十七年的堅持,去麻痺自己告訴自己他所作是對的。

她能愛他,已是退無可退。而感情的事,陷得深的人處於下風。她早已不佔風頭。

西廂的院子一直無人看守,她在院子裡散步,聞到笛聲到了西廂,見一個布衣公子正在教小童吹笛,那人抬頭也看見了她。

女大十八變,那學笛少女叫了她一聲“泱泱姐姐”,她才認出是赫連嫂子的大女兒阿英。

她是這府裡的女主人,府裡關著誰心裡也都清楚。她同那男子微微頷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