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屏風,看到那出水芙蓉的身子,微微訝異,說美玉無瑕,都不足形容。到底是青春好年華,沒一處是不令她羨慕的,又難怪迷得住慕湛。
同樣身為女子,命數卻如此不同,人家便是瞎了,亦是金尊玉貴,有人呵護,自己自打一出身就被當賠錢貨,一輩子不見有人珍視。
府裡異常安靜,衛泱好奇:“今日人都去哪了?”
樂芝道:“都去北峰山底下挖地庫了。”
衛泱手中茶盞打翻,厲聲喚了阿六敦進來:“衛兗可跟慕湛說過地庫裡的事?”
阿六敦為難,說是說過,但將軍不聽有何法?總不能叫他直接說是因將軍不信她?
衛泱確已猜出答案,只見她篡著拳,眼雖是看不見的,但仍能表達怒火,一把火燒過胸膛,她字字鏗鏘:“混蛋,竟不信我。”
又跟阿六敦將話說明:“你帶我去北峰山底下,你若敢說不,我現在死給你看。”
阿六敦左右為難,一旁樂芝突然冷哼一聲:“好歹你與他也做過夫妻,他沒死成,你就見不得他好了?”
衛泱不想與無知婦人計較,自己摸索了門口的方向,踉踉蹌蹌要往出走,逼得阿六敦無奈,叫來赫連壽商量,才同意帶她去北峰山底下。
路上衛泱也想,那樣一條爛命,死了算了,他自己貪心,也怨不得別人。
到了北峰山底下,衛泱由阿六敦扶著下車,已經開始挖掘,四處都是鐵鍬聲,她先是喊了聲別挖了,不知原來謝爾德也在此,正怔怔看著她。
士兵們先是停了一停,慕湛道:“接著挖。”
他這一聲如在衛泱心頭澆了一桶冷水,她竟失去分寸,要存心與他作對,使了全力推開阿六敦,蹣跚前行,終於尋到挖掘中士兵的方位,指著那塊地道:“這裡面什麼都沒有,只剩下火藥,你們這是在自掘墳墓!”
慕湛依舊道:“繼續挖!”
她哪還有什麼理智,想也不必想,慕湛怎麼可能信她的話?氣急,竟從地上撿起石頭,朝他聲音的方向扔去,她雖看不見,這一仍,方位精準,正巧砸在慕湛胸膛上,恰好是她當初拿匕首捅向他的位置。
事到如今,哪有什麼可顧及,可忍耐?
衛泱失明以來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無助,她似是一粒塵埃,沒人聽得進她的話,甚至沒人感覺得到她的存在,連她自己都感受不到。
慕湛一遍遍告知自己這小女子心狠,但她這麼可憐,叫他於心不忍。
罷了罷了。
他道:“挖到見底為止!”說罷上前,將衛泱一把扛起,道:“老子答應不見你,現在是你來撩撥老子,怨不得別人!”
將她扔到馬背上,一路狂奔回鎮子的府邸上,又扛進屋裡,全然不顧她的掙扎,衛泱腰在他脖子上,血滲了出來仍不鬆口。
他連門都未鎖,反正她是看不見的,一個小瞎子,有什麼好在意。
衛泱想到剛剛嫁去時,每天每夜都被他蒙著眼,翻來弄去,百般折辱,那時的屈辱感再現心頭,此時給她一把刀,她會毫不猶豫捅向他。
他原本就是一隻未經馴化的獸,任何語言都聽不進去。
“你就慶幸老子是人不是鬼,是鬼的話早讓你償命了,也不知人鬼交合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衛泱不是不知道他無恥,此刻她也顧不得矜持,指甲摳向他的脖子,劃下血痕,罵著他不要臉,仍覺得不痛快。
“張開腿!別逼我綁你。”
終究是弱女子,生死其實早交在他手上。
☆、遠去
慕湛以唇舌辱之,衛泱若巨浪中一葉孤舟,任翻任漂泊,命不能自主。
罷了那人卻無進一步行動,反倒將她抱在了懷裡,良久悶哼了一聲才說:“爺說了要你生不如死的,可一見你,就忍不住對你好。”
衛泱冷哼了聲:“偏偏你的好是我唯獨不需要的。”
這才知他在她面前低一等,從不因懸殊的低位。只因他愛她,一顆心,交付給她任她踩弄。
“爺什麼時候伺候過女人了你還使臉色?真想剖開你的心看一看,到底是石頭做的還是鐵鑄的。”
衛泱將臉埋在枕頭裡,慕湛粗臂攬住她的腰,將她貼近自己。衛泱恨到:“你要死就趕快去死。”
掐著她的腰的手突然收力,衛泱更覺無助,她惱恨自己何必心軟,就該讓他被炸死被燒死,他活著,於她何嘗不是一種殘酷?
“你真好狠的心,當初那個孩子。。。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