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剋制住自己不流冷汗,逼自己裝作一副臨危不亂的模樣。
將領旁邊的人湊近,與他商討著什麼,衛泱憑著聽得懂的個別詞語,將他們的話猜透了七七八八,在這時,無非怕她是假冒。
“你們的話與我們烏桓話相近,我都聽得懂,便用漢語說罷,好讓這些百姓,死也死得明白。”
將領雖疑慮有假,聽得鮮卑話的人不少,但尚知道烏桓這個民族的人已經不多,除非她是烏桓人,否則怎麼又會知道烏桓的事,又懂烏桓話?
他只是一個小統領,可錯放,不敢錯殺。
他給身後人使了使眼色,一個身穿銅甲的騎兵上前,直接將衛泱拽上馬背。剛剛殺完人計程車兵,汗味兒混著血的味道,衝得她胃裡犯嘔,但看模樣,卻也是個十四五歲的樣子,和衛儀差不多大。
畫扇和衛儀被趕進人群,一通押往目的地。
途經之處,衛泱已不忍再看。她原本是多情的人,看到這景象,再難自抑地落了淚,小士兵趁替她抹淚時不忘在她臉上揩油:“你要不是慕家的千金,我就娶你回去當媳婦,天仙一樣,我爹孃泉下有知也開心了。”
他說的全是鮮卑話,說得又快,衛泱一個字也沒聽明白,只想著等到脫難後,定要剁了這隻手。
戰俘直接被押送至城外,避開了戰場,衛泱最擔心仍是城中情況,也正如所料,百官都忙著入宮避難,皇帝下令調集城裡所有兵力廝守皇宮,守城將領趙長安已經犧牲,只剩一個副將,立馬投敵開城門,單靠青衣衛,哪能抗衡數萬草原鐵蹄?
只握得起筆的無能書生,亦握起刀槍,保我家國。
可憐那高牆危宮內的人,還以為,抱住這棟宮殿,就保得住他們的權力地位。
燒,燒,燒不盡的,是螻蟻般的人命。
剛出生的嬰孩兒,年過九旬的老者,皆成路邊亡魂。
越道深夜,天越亮。
五百餘俘虜皆被帶到城外的空曠處,又被一一捆綁住手腳,衛泱也不例外。被帶來的大多是年輕女子和小孩,衛泱眼見有十歲的孩子因哭叫,被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