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生來就被生生父母所拋棄。直到賀歸告訴他,他沒有被父母遺棄,只是連父母都被矇騙。
那麼為什麼知道了還是不肯來相認呢?就算只是偷偷見一面,裝作偶然遇到坦誠以告也好啊。
他沒有等來他期望的答案,就被迫成了殺死蘇應左的兇手。
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吾想救你。”
以至於他聽到這句話時整個人愣住了,對自己最瞭解的,居然是長大便分離兩地的胞弟。
掠羽握住了劍子撫他鬢髮的手,道者略微怔了怔。如淵深邃的雙眸,依然清澈透亮,還是那樣的平靜,沒有一點漣漪起伏。
“你知道救一個自棄的人,要付出什麼代價嗎?”
劍子笑了,以一種風輕雲淡的口吻說著兩個字:“自然。”
就是因為清楚,所以早有防備。
劍子仙蹟從不行沒有防備之事。
聞聽劍子回答的掠羽,淡淡笑了,而後兀自往更深處走去。
掠羽臨走前,就告知過賀歸,若是當日不見他返回,就由他全權處理一切事宜。自然,這種關乎整個壑國的大事,是不可能沒有詔書準備好的。
劍子就這麼看掠羽的身影,逐漸被一片漆黑所吞噬,徹底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裡。腳步聲自劍子身後越來越近,像是刻意留了點空間,沒有再向前邁出一個步子。
“汝的大計功成了。”
“耶~尚欠引子。”
話音剛落,道者隨即轉過身來,看著對面的紫衣人。
手中未持扇子,狹淵谷內本就陰暗的光線,使得看不太清楚紫衣男子的身形輪廓,卻能感受到自他那雙鳳目泛出的森森冷意。
不時有水滴在石壁上,滑入一方不大的水池,隨著水滴落聲音響起的同時,熟悉不過的儒音入耳:“吾來此之意欲為何。”本是疑問的語氣,加重了肯定的意味。
“有話就說。”
顯然劍子沒有給龍宿太多的餘地,只聽得:“汝不好奇為何邀約地點選在此處嗎?”
“無事即非好事。”
“是不算好事,但也不在汝吾之範圍。”
“拐彎抹角,直言吧。”
“汝以為蘇應左為何會答應掠羽將自己的魂魄封印在那尊石像裡?”
“對此吾並不意外。”
“反倒是吾親自前來,使汝好奇?”
“能驚動好友大駕,自是不小。”
“哈。又有多少事情,能讓吾感興趣呢。”
“哦?吾這個對手讓好友厭煩麼?”
“對手?吾們是好友啊,劍子。”
“是吾唐突了。”
“合該罰上一罰。”
“這嘛。。。。。。”
“不許拒絕。”
“龍宿,這是強人所難啊。”
“吾就是要強人所難,怎的?”
“好友想罰何事?”
“先同吾回宮燈幃再思索。”
“好。”
氣候已經完全進入秋季,不時有涼風襲面而來,叫人好一陣激靈。
天剛微亮,只見劍無極和鳳蝶一前一後進入了還珠樓。
機關並沒有啟動,反而有被人破壞的痕跡。鳳蝶很快就發現留下的痕跡屬於任飄渺的劍路,她因害怕而顫抖,閉上眼睛低著頭不置一言。劍無極見此情狀沒有走上前去安慰鳳蝶,而是往根據牆上留下的劍路痕跡往裡面走去。不久,他從裡面出來,手上拿著什麼東西。伸手遞給鳳蝶,鳳蝶反倒寬慰不少。
“我就說丈人爸沒那麼容易死啦。不過他現在外面這麼跑,要是叫笨牛看到了,就不知道笨牛能不能忍住不砍他。”
“劍無極!不許你這麼說主人。”
“啊,好啦。我方才往裡面走去,發現裡面的機關沒被破壞,這說明什麼?”
“主人和來的人認識,而且關係不明。”
“關係很明顯嘛,要不然他會就這樣被挑釁了?”
鳳蝶只是漠然,沒有回答。
“我們趕路,卻沒有遇上溫皇,說明離開的時間很久了,但上面的痕跡很新。。。。。。”劍無極說到這裡,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看了看此時像是被激起興趣的鳳蝶,之後故意轉移了話題:“要找人也要好好休息一下。這麼久沒和我們聯絡,說明過的不錯。”
“劍無極,你推我幹嘛。”
“不推你,等你在這邊傻站著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