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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歡現在就在他房間裡,剛才大師兄親口告訴我的,你不信你進去看!”

鎮敏聽罷轉身便啪地一聲推開門,只見簡樸而空蕩的房間正中,殷靜正愣忡地站在武開陽的榻前,看臉色顯然已把她和封淳的對話聽了去。她上下打量著殷靜,只見殷靜穿了一件素色的騎裝,高靴窄腰,腿長而挺拔,臉上淡黃的面板,睜得大大的眸子,微張開的薄唇,一副呆傻傻的模樣。一時間鎮敏怎麼也無法把面前這個人和‘新歡’二字聯絡在一起,她劈頭蓋臉就問:“你真是大師兄的……的……”她一個姑娘家,說不出那兩個字,只抬頭死死地盯著殷靜。

殷靜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紅得十分徹底,聲音沙啞得幾乎要破出洞來:“我……”

還未說完,鎮敏便捂著臉跑開了:“我不要聽!”封淳忙追了出去:“師妹,師父和師兄都在山巔正堂,叫我們去呢。”

一個人留在房裡,殷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一片滾燙。他忙走到木盆子邊拿起毛巾沾了冷水,按在自己臉上……可毛巾裡屬於武開陽的味道又席裹而來,讓他亂了心神。

……剛才那一男一女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真是自己想的那樣嗎?

鎮敏一臉悲憤地跑上了山巔白虎正堂,準備找武開陽討個說法。可剛一進門,她就僵在了那裡……只見屋內燭光盞盞,明亮十分,父親鎮北天一臉黑氣盈面,悄無聲息地躺於廣榻。旁邊,跪坐著大師兄武開陽,正目不轉睛地拿帕子不斷擦去鎮北天額上滲出的細汗。鎮敏感到自己走過去的腳步虛浮又飄忽……她這個無所不能,如天神一般不容置喙的父親,如今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動不動地躺在這裡?

“是奪魂針。”武開陽看了一眼鎮敏,道。

鎮敏眼前一黑,就朝旁邊栽倒了下去。伸臂抱住她的胸膛很暖,帶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就像小時候一樣,鎮敏急促地呼吸著,再次睜眼,卻發現原來自己躺在封淳的懷裡,封淳看她的眼神,溫柔又堅定……鎮敏只感覺心中什麼被觸動了一下,眼淚就順著臉流了下來:“淳哥哥……我爹爹……他是怎麼了?”

武開陽悄無聲息地出了房門,輕輕地闔上了。鎮敏渾然不覺武開陽的離去,只是死死抓住封淳的前襟:“我爹爹怎麼了……你說呀……你告訴我……我就一天不在,他出什麼事了?”

封淳道:“有奸人害了他。”

鎮敏推開封淳,哭著撲到了鎮北天的榻前,跪著握住了鎮北天的手:“爹爹……我不該惹你生氣……我不該……”鎮敏抽泣著,封淳在她身旁也跪了下來,摟住了那脆弱細瘦的肩膀:“好妹妹,你看看師父的傷。”

鎮敏抽泣著這才回神,拿起鎮北天的手掌一看,泣不成聲:“爹爹……爹爹他,再過三日才能醒一次。”

“三日?”封淳一怔:“可是大師兄說師父再醒要等十五日呢。”

鎮敏聞言‘哇’地大哭起來,上氣不接下氣地靠在封淳懷裡:“那是因為爹爹在逼毒!你看這些經脈裡的黑色,爹爹他是故意把毒往心脈逼,這樣就能醒得早一些,可如此哪裡撐得到一個月?醒來之後就是迴光返照,五天清醒日子一過,就要死在第八日了。”

封淳不禁抱緊了鎮敏的懷抱,鎮敏也回抱住了封淳的脊背,他們現在是如此地需要對方,就好像融為了骨血。

第21章

武開陽出了山巔白虎正堂以後,便四處巡弋,檢查千仞山四處垂崖,有沒有什麼防守不濟的空隙處。如此又和三師弟忙了一下午,武開陽才漸漸感覺被文清擊中的地方,內裡隱隱泛出疼來。他知道是不能再撐了,便對三師弟道:“晚上我就不來了,你帶著師弟師妹們把防衛該弄的弄好,下午我跟你說的要注意的那些事,你可都記住了?”武開陽畢竟經歷過四聖攻山,對於防衛山腰明堂的經驗到底比小輩們豐富許多。

三師弟點點頭:“大師兄放心,我都記住了。”

“行,晚上我要療傷,沒事就不要來找我了,把兩份晚膳放在門口就行。”

“知道了,大師兄。”

武開陽忍著胸口慢慢泛起的血腥味,別了三師弟,向自己的房舍走去。嘴角不禁蔓延上一絲苦笑,他到底還是皮糙肉厚,文清早上那一掌,當時就傷了,到了下午肺裡才泛出汙血來,估計武林裡也難找出第二人像他這身板這麼經打的了。

推門一進屋,天色已暗,卻見殷靜一動不動地坐在榻上,只露出一個瘦削而安靜的影子。

“怎麼不點燈?”武開陽一邊說,一邊打了火石,把案几上的燈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