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幾乎是崩潰的,他之前一直擔心假髮不牢靠,沒想假牙更不靠譜,要不是他反應快,這齙牙都飛到外太空去了。
沒了假牙,迪安絕對一眼就能認出他是韓一川,他不想被拉黑啊!
差評!差評!韓一川嚇得恨不得往馬雲鼻孔裡塞兩根筷子。
心裡翻江倒海,嘴上卻叫不出聲,這假牙現在只靠上邊的嘴皮子箍著,嘴一張開,肯定要禿嚕沒影了!只得一手壓著假髮,一手託著假牙,牙根緊咬,咬得牙肌分明,心臟跟放在高壓鍋裡顛過一樣,那滋味簡直銷魂。
更讓韓一川絕望的是,這過山車不像那些早洩兒,以持久力長著稱,顛了10秒韓一川就有點受不住,結果它還要再顛12次10秒。
韓一川身體僵硬得都能和鋼板媲美。
韓一川的反常,迪安一直看在眼裡,看到韓一川死命護著自己那身馬甲,看見他咬緊牙關後隆起的經脈,迪安心口又悶又痛。
迪安心裡明白,韓一川不想讓自己知道他是韓一川,那種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卻又說不出口,患得患失的彷徨和無助,迪安以前不能理解,但是現在卻體會得分分明明。
韓一川不告訴他真實身份,是因為那個承諾,因為不想離開,他又何嘗不是如此,他有很多很多顧慮,他想和韓一川在一起,卻只能用開玩笑的口吻說出口,因為他怕一旦認真挑明,韓一川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迪安也會怕的。所以只能想著法子拐彎抹角的逼,好在之前所作所為,有一點效果,至少他今天看到了韓一川對他的感情,比他想象中更深,也讓他堅定了一步步把韓一川逼出來的決心。哪怕手段並不光明,只要有效,他都願意嘗試。
在高速移動的過山車上,迪安艱難地轉頭看著韓一川忍得近乎發白的嘴唇,右手一撩,強硬地將韓一川那顆腦袋固定在了自己肩膀,哪怕身體隨著慣性左右搖擺,固定住韓一川的手臂卻穩如山。
因為迪安的一個動作,韓一川突然發覺那之後的幾十秒也沒有那麼難熬了,顛在迪安肩膀的頭有時磕著疼,但心裡卻悄然滋生出一股暖流。
他靠在迪安肩上,那是他喜歡的人,他喜歡了八年都忘不掉的人,現在就在自己身邊。
儘管迪安的溫柔並不是對著韓一川釋放的,但韓一川還是會貪戀這樣的溫度。他不可能和迪安在一起,可是他太喜歡身邊這個人了,就讓他偶爾任性一回,多靠一會兒,等面基結束,他再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只做普通網友。
挺好的。
讓人爽得嗷嗷叫的過山車終於在兩分鐘後停靠回站臺,即使有迪安幫忙,韓一川還是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顛散架了。
不著痕跡的調整了一下假髮,因為迪安時不時掃過來的視線,韓一川不敢明目張膽的撥弄自己的假牙,只得胡亂把鬆動的假牙先插回去,等著一會兒找藉口去洗手間再調整一下。
這坑祖的過山車終於到頭,好在偽裝都健在,韓一川坐直身子,撥出長長一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錯覺。
只是他沒想到,當大多數人都沉浸在過山車給大家帶來的歡聲笑語中時,竟傳來兩聲不和諧的對話。
一個清脆的女聲在韓一川身後說話非常刻薄:“怎麼會有這麼娘們唧唧的男人,坐個過山車怕得都快鑽到別人褲襠上了。”
另一個年輕的男聲附和:“我看啊,是有人慾求不滿,趁機吃豆腐。”
“哎喲也是,那長相要是再不動點歪腦筋,可就什麼都吃不到了。”
“是嘛,就像之前為了親一下,撩騷撩得差點把褲子都要脫了,結果別人親完,那張臉皺的多難看你看見沒。”
“哈哈哈,看得清楚呢,這親嘴的味道得有多差,才能讓人露出那麼厭惡的表情。”
韓一川剛恢復淡定的臉一下沉了幾分,但是被這麼兩句話就牽著鼻子走,並不是他的風格,等過山車停穩,他二話不說拉著迪安就想往出口去,看都沒看身後的七公主和手裡沒刀。
不料,由於剛才過度用力,渾身肌肉僵硬了整整兩分鐘,腳一沾地,居然沒站穩,腿軟得眼見就是一個踉蹌,被眼疾手快的迪安一把從背後摟住,摟得又穩又用力,厚實的掌心貼在他胸口,掌心乾燥又熾熱的溫度隔著一層布料源源不斷地傳送到心尖。
迪安的氣息鋪天蓋地襲來,韓一川呼吸一滯,渾身血流全彙集到了與迪安胸口相貼的後背,還有被掌心貼著的胸膛。
“沒事吧?”迪安感受著懷裡的柔韌,問得關切。
聲音就在耳畔響起,迪安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