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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左翼崩潰前攻下!”

那人還未來得及說什麼,雲初便一躍上馬,鞭子一抽飛奔衝向左翼了。

長胥軍騎兵眼看著有近百騎,她竟敢聲稱一人抵擋?若左翼陣型被衝散,他們只顧前攻難以顧及後方,必然無法挽回……那人半信半疑,右翼全力進攻的命令徘徊喉間,不曾說出。

雲初駕著唯一一匹馬衝去,手中熠熠閃爍的三尺流光刃已然凝聚成形,攜著凌厲攻勢斬向長胥騎兵。

於騎兵而言最重要的便是馬匹,長胥軍仗著馬力衝陣,若沒了馬便與普通步兵一樣再無優勢。故而,雲初將全部注意力放在斬殺馬匹上,有意避開馬上交鋒,專門尋著刁鑽角度攻擊。

不知對方是否對她想法心知肚明,近百騎兵竟將她重重圍起,在她身周不住飛奔,叫她找不著機會下手又辨不清外面戰況,也不對她下死手,似乎只想將她拖困於此處。

外面廝殺陣陣,雲初按捺下心頭焦急,一心一意對付眼前困陣。不知是否所有騎兵都來對付她,每每砍下一人就迅速有另一人替上,將她圍得水洩不通,沒有半條退路。當初在空明城,她可以不顧一切殺出生路,但如今她並非獨自一人,她此刻的任務是吸引這些騎兵的戰火,穩住左翼堅持到右翼攻下長胥軍陣,她必須盡己所能與他們周旋。

激戰正酣之際,包圍之外,忽然角聲響起,乍然切斷戰勢。

雲初一愣,格開迎面而來的一擊,棄馬凌空躍起,一眼望見包圍圈外的戰況。

風黎軍並未如她所想的猛攻,恰恰相反,他們已重新集結,有序撤退。

那角聲,是收兵撤離的號令。

雲初一人在這密不透風的包圍之中,怔怔望著族人撤離揚起的風塵,大腦一時空白。

身後,有張銀絲網撲蓋而來,一下將她縛住。

這個冬季,格外漫長。

蒼茫的雪席捲了整個真如界,將所有生機都盡數壓在那皚皚蒼白之下,吞噬了所有鮮活顏色。

一下,又是幾日。

自內結界破後,雪化得比往常快了幾倍,雪一停,道旁路面就結了厚厚的冰,車馬行走都要小心翼翼,一個不慎便會摔倒甚至傷及筋骨。

因為這場大雪,雲初被送回空明城的時候,距離她再次被擒已又過了四日。

“這次絕不會讓你再逃了!”南歌雙手叉腰,氣鼓鼓地瞪她,在她房中畫滿禁制佈滿封鎖靈力的咒符之後才解開她身上銀絲繩索。

雲初心灰意冷,面如死水。

小丫頭氣不過,有意道:“你那千餘族人,前日妄圖攻個小城,被我們擊潰,跑了一半。”

雲初聞言,微微動了動眉:“另一半……你們殺了?”

小丫頭一抱胸,仰著臉道:“對呀,全殺了!”

雲初咬住唇,臉色更為難看。

“他們在戰場上把你丟了,我們也算為你報仇。”

雲初垂著眼,有氣無力道:“我不過一個俘虜,你們為何不殺我。”

“你以為我不想啊!”南歌氣哼哼嘟噥,“還不是為了主上……”

雲初自嘲地笑:“我用了你們的聖物既生魄,也殺過不少你們的人,劫掠你們的村鎮……慈不掌兵,對一個如此作惡多端的俘虜,根本不必這般客氣。”

南歌支吾了幾句,一皺鼻子一跺腳:“主上在意你,你難道不明白?!”

“是嗎……”雲初喃喃自語,似在自問,也似在求證著什麼,“即便他在意我,為什麼你們……甚至長胥族上下,都這般顧忌我?你們忠心為主,難道就不怕……我活著,終有一日會設法殺了你們族主,為我族報仇?”

南歌猶豫:“你……你殺不了他的!”

雲初蒼白地笑出一聲:“殺不了……是啊,以我之能我確實殺不了他……除非,破開大畜臺的封印……”

但那是匯聚了千年前風黎一部全部精銳、族主呂商血肉的封印,沒有任何記載,不知封印咒訣,憑她一人,無任何幫助的情況下,如何能破開封印呢?

她瞭解楚辰的能力,如今真如上下無一人是他對手,即便她僥倖解開封印,楚辰也能趕在她毀去身軀之前回返魂魄,她根本無法阻止。

他確實不必擔心。

但這似乎不是如此優待她這個俘虜的理由。

雲初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尤其是四日前那一戰,長胥族竟會下令讓隨軍的全部騎兵來纏住她,攻守之間,對她百般留手,甚至不願傷她——戰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