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貼牆放的,小孩子根本藏不進去。當時四個大人連樓下的櫃子也找了,根本沒有孩子的蹤跡,而且,我兒媳他們在一樓大廳,院子裡的狀況看得一清二楚,根本沒有人能出去。”
抱著黑貓的許慕眨眨眼睛,這事情,確實有點詭異。
馮沅抬眼看看王旭安,“報警了麼?”
王旭安這種身份,肯定有些能在警局說上話的朋友。
王旭安又嘆了口氣,顯得有些心力憔悴,“報了。因為當時不到立案時間,是請人幫忙過來檢視的。後來還去查過洋房外圍的攝像頭,也沒找到小孩或者可疑人物進出的影像。若不是事情太過匪夷所思,我也就不會託人去找沈大師了。”
馮沅眸色微沉,“然後,禮拜二你帶著沈良去了錦園?”
“對。”王旭安點點頭,又把之前說過的話差不多重複了一遍。並一再宣告,他一直以為沈良已經回去了。
“除了沈良和你孫子,還有別的人失蹤麼?”許慕追問了一句。按照王旭安的說法,之前房子也進出夠不少人,裝修的工人,搬傢俱的工人之類的,難道只有他孫子和沈良不見了?
“沒有。要是知道有人失蹤,我兒媳怎麼會敢把孩子帶過去。”王旭安臉色蒼白的搖搖頭。
“這麼說來,沒有別的辦法了。”馮沅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王旭安,“帶我們去錦園看看。”
“好,請兩位大師稍待兩分鐘,我請我兒子和兒媳也一塊兒趕過去。”王旭安這回倒是痛快的同意了,或許是剛才許慕的五雷符演示起了效果,又或許是發現他們真的是為失蹤的人著急。
“你說會不會房子裡有密道什麼的?還是說他們買回去的那些古董傢俱有問題?”趕去錦園的路上,副駕上抱著黑貓的許慕腦洞大開,眼巴巴的看著馮沅。
馮沅瞥了坐在前面那輛車上的王旭安一眼,“我也不清楚,不過王旭安看起來並沒有說假話,具體的還是待會兒到現場看看再說。”
“但願沈良沒事。”許慕摸摸黑貓的腦袋,憂心忡忡的道。八步比夫諸話少的多,基本上不問它,它都不會開口,但兩隻金色的眼睛依舊隱隱露出焦躁的神色。
臨近中午,前往市中心的路卻特別堵,他們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達錦園。
那是座二層的紅磚小樓,建築風格看起來跟宋老爺子住的房子有三四分相似,只是精巧程度遜色不少。院子也小了許多,面積只有一百平米出頭的樣子,半邊院子被闢成了停車場,另外半邊則鋪著草皮,種著幾棵花樹,還放著兩把纏藤躺椅,看起來頗有“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冬夏與春秋”的詩意。
王侖和他老婆已經提前到了,正在一樓的客廳等著他們。
馮沅一下車便皺了皺眉,對著許慕道,“待會兒一刻都不要離開我身邊。”
抱著黑貓的許慕乖乖點頭,心裡打起十二分的戒備,馮沅會這麼說,肯定是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王旭安怕自己轉述的有誤,又讓王侖夫婦把孫子失蹤和沈良失蹤的事情說了一遍。兩人說的基本和王旭安沒有什麼不同,他們當時只是認為父親請回來的這位大師性格有些古怪,不告而別。不過,王侖的兒媳倒是細心的拿出手機,給馮沅和許慕看了看他兒子失蹤當天拍的照片。
螢幕上的小男孩穿著套仿古的紅色綢緞套裝,剃著壽桃頭,遺傳了父母的基因優點,長得唇紅齒白,十分討人喜歡。
王侖主動提出,帶馮沅和許慕在房子裡轉轉。
這棟小洋樓,一樓原本是廚房、客廳,餐廳和洗手間,因為要做私房菜的生意,一樓的餐廳和客廳之間打通,正好擺下兩張長條形的原木大桌。
兩張大木桌中間都放著漂亮的紅色絲綢桌旗,繡著花開富貴圖,工整漂亮的繡工很像是蘇繡,兩端墜著巴掌長的絲絛,迎風飄蕩。
椅子上的靠墊也是紅色的,中間圓形開窗繡的圖案跟桌旗的圖案明顯成套。
兩張桌子正中間,一個擺著藍釉粉彩的雙龍戲珠棒槌瓶,一個擺著翠玉雕的福如東海擺件。靠牆的角落是個黑漆描金的山水圖頂箱立櫃,掛著把精巧的黃銅如意鎖。靠窗這邊,擺著黃花梨的百寶嵌藩人進貢圖矮櫃,櫃頂放著尊白瓷的蓮花臺香座。
牆上沒有掛字畫,倒是掛了幾件古色古香的工藝品,正對大門的是把清漆琵琶,右邊牆上則一上一下掛著兩把檀木框滿雕折枝花卉的團扇,扇面是薄如蟬翼的細絹,繪著四大美女圖中的貂蟬拜月和西施浣紗,畫中的美女眉眼氤氳,體態婀娜,筆法很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