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為難道:“這……我不會騎。”
柏君不以為然,“我會便可,上去吧。”
文舟頂著兩人的目光憋屈地折騰半晌,總算坐上去了。
柏君看也不看張濟華,隨後坐在他身後,韁繩一扯——
“駕。”
文舟活了二十多年還是頭一回騎馬,而且是這麼高大的良駒,有點興奮又有點害怕,“喂喂,別把我摔下去了啊。”
柏君勾起唇角,“這是我在家時常騎的北疆狼驥,不畏寒冬,可於大雪中疾馳百里,父親前日給我送來了,往後養在家,天氣好時可到城外兜風。”
“哦,挺好的。”文舟拍拍馬頭,黑馬從鼻子裡噴出口熱氣,哼了哼。
柏君道:“它叫白瓜。”
“……”文舟的手頓了頓,“柏先生,你起名的根據在哪?”
“我用半車白瓜跟牧民換的馬。”
名叫白瓜的黑馬重重地從鼻子裡哼出一聲。
寒冬薄日將二人一馬的影子扯得長長的,隨著他們走過這一段回家的路。
閒談幾句,耳語幾聲。
也許就這樣,還能走上很多年。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注意過傷寒和風寒的區別嘛?QVQ其實有一定區別的,只是我寫的時候都講它們差不多……【好吧廢話兩句】順便的,我發現重名了@_@……本文完全原創真的雷同那可能是偶們有緣,和真實姓名真的無關表當我是YY的~~
☆、歸衍
十月,北原數郡皆已是大雪封江,天寒地凍。
每年這個時節,關外舉目四望只剩一片蒼茫,冬風凜冽猶如刀割,偏偏阻擋不住商人們北上,一隊隊的矮腳馬拉著滿載的車斗,頂著風蹣跚而行,鼻翼間撥出的熱氣倏忽化為白霧消散。車伕戴著厚厚的長絨掛耳帽,臉上露出來的部分已然凍得青紫,眼睫凝了一層薄薄的霜花。
隔著車簾,裡面傳來問話。
“走到哪了?”
車伕看一眼天色,昏沉的,如同洇溼的白紙,答道:“快到狼頭山了,晚上肯定能走到臨照。”
車簾挑起,中年男人探出頭前後張望了片刻,道:“這段路沒問題吧?”
“沒問題,老腳程,大家都熟,您放心嘞。”
中年男人不予置評,囑咐道:“看著點後面的貨,可別陷了車。”
車伕很有些不以為然,嘀咕了一句土話,再看路時忽然愣了愣,“東家,您看前邊,那、那是個人?”
中年男人本來準備縮回去,聞言一看,頓住了,狐疑道:“是吧?去問問。”
蒼野皚皚,沒腳踝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