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木憑空消失了幾天,出了正月就回來了,玲瓏心裡放心了很多,至少父親的病情才有保障,上官俊恢復得不錯,因為雪茹偷偷地換掉了湯藥,所以醒著的時間長了很多。雖然醒著的時候,還是有些力不從心。說話也沒有以前利索,但是至少已經有了期盼和念想。
本來自己想象過很多過節時候,自己該怎樣折騰的場景,但是如今才發現,心情好的時候天天都在放煙花,心情抑鬱之時。張燈結綵,也無半點笑意。
同樣和玲瓏一樣心情不怎麼美好的人,還有襲人,因為襲人,這個大年,街上少了妙齡女子,少了大國盛世的豐美。
蘇小月難得陪裴逸樓一直待著,但是兩人除了吃飯,裴逸樓連睡覺說夢話都在捉襲人。
見著裴逸樓本來就瘦削地臉,因為操勞。兩頰都凹進去了,蘇小月心疼得跟火燒火燎一般。
心中一直在想的事情,終於忍不住說出了口:“逸樓,小月有一件事情一直想說,如今真的下了決心。”裴逸樓知道蘇小月的。一旦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看她這麼嚴肅,也豎著耳朵,擁著她聽起來。
“小月想要喬裝打扮一番,引誘襲人出來。既然又有姑娘被害了,還在除夕這樣的好日子,小月覺得只有出這樣的辦法了,小月怕襲人知道現在長安城已經沒有女子敢在黑夜出門了,小月想要喬裝打扮成,異域女子。服裝小月已經準備好了。”蘇小月平靜得說到,就像她不知道被襲人戕害地女子死相是如何的可怖一般。
裴逸樓一聽,手裡端著茶杯,剛剛才續了開水的茶杯,已經把他的手指燙木了,但是因為聽蘇小月說話,越說越吃驚,一直忘了放下來,直到空氣中飄著淡淡地肉香味,蘇小月轉過頭來,這才打掉裴逸樓手上的杯子,把他受傷的手指,拿在手裡吸允著。
他看著眼前正在問頭幫她止痛的女子,瘦小的肩膀,甚至撐不住唐朝流行的豐腴的平口衣服,外面的大氅時不時的滑落,眼淚裡常常淚汪汪地,可是現在卻如此的堅定,居然感覺不到一絲畏懼和害怕,這樣的表情讓裴逸樓更加的心疼。
“小月知道逸樓此刻在想什麼,但是小月心意已決,並不是一時腦熱所想,如果你不配合小月,只會將小月陷入更加危險地境地,見逸樓為了此事如此的勞神,還有如此多的姑娘慘死,小月本已經是不白之軀,也許這樣更有價值,逸樓只需要想一件事情,就是怎樣能夠逮到襲人,然後保全小月。”雖然蘇小月這麼說,但是裴逸樓還是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貌似完全不聽。
小月扶正了裴逸樓的頭,說:“你知道嗎?你比誰都更知道襲人有多殘忍,而且你比任何人都知道襲人會怎麼做,除了你能保護我,沒有任何人能保護我。”蘇小月堅定的點頭。
裴逸樓兩行眼淚流下來。知道蘇小月肯定不會改變初衷,只能是同意了。
本來想找杜三生商量一下,但是這幾日恰好他都不在酒館。
裴逸樓特別認真的扳著蘇小月的頭,說:“一切事情都必須計劃好,不可莽撞,正是因為知道襲人有多麼的可怕,我還是太害怕,實在是太害怕了。”
“不要變卦,必須堅定,只有抱有信心,我們成功的機率才最大,我活下來的機率也就最大,襲人是一定不會放過他盯上的女子的。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蘇小月把手放在逸樓的嘴上。
也許很多事情都讓蘇小月無比膽寒過,但是唯獨這次,她一點都不害怕,是因為有裴逸樓嗎?反正蘇小月知道逸樓一定不會讓自己出事,她信任他,超過自己。
蘇小月在自己的臂彎裡面安詳地睡著了,裴逸樓知道蘇小月的性格,如果自己不同意,她甚至會自己去,那豈不是更危險,但是還是捨不得。裴逸樓恨自己不但贖不出她,還將她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智因為他是自己的女人,便要承受這樣的任務嗎?
裴逸樓渾身都在瑟瑟發抖,控制不住的,一個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男人,什麼時候害怕過死,但是蘇小月在自己的懷裡,他一下子有了軟肋。難道愛一個人就是有了鎧甲,也有了軟肋嗎?
這樣的糾結很難受,裴逸樓幾乎一夜未眠。
自己和蘇小月也就是相識在這樣的冬天,冬雪還未融化,長安城中的車水馬龍,已經按耐不住了,壓出條條車轍。雖然西北戰事膠著,但是長安城一派繁榮景象,冰糖葫蘆都好像更大更圓,更紅更甜。
襲人卻像是這繁榮上面的一把匕首,雖然不影響大局,卻讓區域性流著血,礙了眼。
天剛矇矇亮,裴逸樓一宿沒有睡,蘇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