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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張很軟,震了一下翻過,一角蓋在他手上,紙背上閃著金屑,顯然是好紙,徐夷家偷拿的。

野人將手臂前伸,等著某人走過來,取走他手上的紙。

最終取紙的,是紫服的高官。

但高官的表現很奇怪,他是一路低著頭上前的,兩手畢恭畢敬接過紙張,好像他面對的,根本不是燕朝紅口中的欽命要犯,而是一個隨時可令他丟官的更高階層。

原來武林盟主這麼吃得開的,我知道很不合時宜,但突然就想笑了,野人何必千方百計瞞著我,我都不知道多希望我老公有出息,望夫成龍,誰不是心裡打著小算盤,圖著這門心思?

結果紫衣官員只瞟了一眼那紙,便順手,將紙張交給了南宮家比較年長的大公子,一旁的魔術師耐不住寂寞,先陰著聲音問:“寫了什麼?”

南宮公子比紫衣官員看得長久,一目十行,仍是用了些時間,最後抬起眼,手舉著紙還沒離開眼前,“是名單,”他答,“正派中人內奸的名單。”

一片譁然,並且是眾口同聲的倒抽氣聲。

連我也想不到,竟然是這種東西,看來我這位野人的演技真的不是一般的好,每天在我面前扮失憶,轉頭卻能將一個個與他非親非故的人名羅列而出,所以他事前也一定做過準備,也設想到了此刻的局面,不然便不會有此應急一舉。

至於內奸名單,自古以來(的電視劇),壞人、好人,傾覆天下,爭來爭去,除去寶藏、武功秘籍、絕世神兵、賬簿……便只剩下這一份名單。

更何況藏寶圖之類的大都影響個人,反而是賬簿與名單,不值錢,卻涉及到階級內部的高層鬥爭,關乎一個整體,甚至能夠動搖一個龐大組織的根基,包括國家。

這麼好的東西,卻偏偏有人得了寶,不領情,來賣乖。

“盟主這是何意?”南宮家公子走至野人面前,手裡攥著名單,沉聲問道,“您莫不是以為,單憑此一份名單,便可抵銷昔日所犯之罪,又或者——”

對方的話頓住,因為野人忽然抬起眼,下對上,兩個人直視。

當野人與人直視時,目光從來不含糊,並且具有穿透力,讓人很不舒服。

這一點,絕對與他犯了錯,我罵他、或是指著他頭教育他的情況不同。那時候即使他不小心抬起頭,不小心看了我,也是一種含羞又內秀的目光,好像眼後始終有一種灼熱並熾烈的情感支配他,即使很多時候,外在的表現已經被緩和稀釋,然而我卻知道,在他用某種平淡甜蜜的視線追隨我之時,其實他體內的苯氨基丙酸正在全速分泌。

我沉溺於我美好的幻想,野人卻忽然抓了我的手,我低叫,他掰開我的手指在我掌心寫:告訴他們,我願放棄神泣之刀,讓出盟主之位與涼風山莊,只要……他們肯放過我。

寫完鬆開我的手,我笑,又忍不住挖苦他,“還說什麼都不讓我做,光站著就行了,現在還不是要靠我?!”

野人低眉輕笑……笑了,人就看起來和顏悅色多了。

“不要總繃著一張臉。”我上手輕捏了一下他臉頰,更在他來不及反抗之前收手,站直身,站正了,開始聲情並茂傳達野人的心意。

“孫青山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做了什麼!”我把一句話的最後一個音髮結實,燕朝紅就跳出來搶了所有人的發言權。

“他做了什麼那是以前的事!”我也冷下臉,“現在他都不能說話了,你們還要他怎樣,不就是殺過一兩個人麼,怎麼就成欽命要犯了?照這說法,燕朝紅你大清早不也砍了一個人的腦袋,你怎麼不去官府投案自首?!”

“孫青山你……”燕朝紅憋氣,又低哼,“我看你真是昏了頭了!”

“廢話!”我揚聲,“他是我官人,我不昏了頭向著他、難道還昏了頭向著你?!”

“你——!”

“一人少說一句。”這時南宮家的另一位公子上前,咳了兩聲,衝野人道,“盟主,看來您是誤解了,不是我們這些人非要追著您糾纏前事,而是您涉嫌勾結魔門辰罡殿,更為奪取顏氏寶藏寶圖,不惜痛下殺手殺死前任石盟主連其家眷一十三人——石盟主是官家親封的節度使,有官銜在身,且其身為正派領袖,居功至偉——”

“砰!”南宮公子話沒說完,他身後露臂的某位江湖好漢,便一聲巨響,拍碎了豎排的一張椅子。

“與這廝何須廢這番口舌!”好漢大喝,跳出場,“石盟主臨死前拼著所有內力,也要在神泣之刀刀柄上留下一個‘邵’字,為的是什麼?!不就是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