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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寰的家事、和不擇手段的魄力……對我來說,我覺得像在聽故事,他從來也沒跟我說過自己的身事,想起來、想不起來,他都不說,我覺得我是白活了。

我懷念那個心胸狹窄、因此只能想著我一人的野人,即便那時他尚不完整。

至於眼前的他,可能真要等到做夢見到老鼠,頭腦不清不楚,他才能毫無顧忌地上門找我,表現得像個可靠又隨叫隨到的男人。

我沉默,他就跟著沉默,明明好不容易能開口說話了,他真正跟我說的話,反倒越來越少了。

嘆了口氣,我出聲問他:“你說我半夜十二點逮老鼠?那老鼠跑了,我犯得著去找你嗎?你動腦子了嗎?我拿心電感應通知的你?”

我說完了才發現自己語氣惡劣,野人微怔,到現在他都覺得那夢就是現實,所以氣勢洶洶而來,沒穿好衣服、沒穿鞋,一鼓作氣來砸了我的門,滿世界裡找老鼠,滿腦子都是某人被老鼠趁亂行兇的模樣,可能,他真的沒有想過其他事。

現在兩人對峙,“老鼠呢?”我問。

“……”

“找沒找到說句話啊!”我大聲。

野人回過頭,伸手指了指,那指向,正是我藏了個男人的房間。

所以現在我明白了,這人半夜靈感互至、偶得一夢,也不是沒有出處的。

他站到我面前,擋住光,我知道他很高很瘦,但我從來沒想過他會帶給我壓迫感,現在明白他以前都在我面前扮兔子,內心強大,外表卻馴良可欺,即使再瘦,骨瘦如柴都好,穿上衣服蓋著就不顯得單薄,他不是單薄弱質的那類人,野人有一種很奇怪的氣場,明明壓抑,卻偏偏能讓我覺得如沐春風,那大而圓的眼眸子,那小鼻樑子,小嘴巴子,奶油一般細膩而溫白的膚色……我看我是陷得太深,沒救了。

其實他現在衣冠不整,沒什麼風神俊秀可言。

野人慢慢推開我,我讓出一條道,進了內室,他自然就看見老實坐在我床前、正準備著要給我紮上兩針的徐夷徐神醫。

這禮法道德觀還是該有的,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於理不合。

野人看到徐夷時楞了一下,我跟上來,從旁小聲解釋:“那……那我跟你說過,我約了徐夷通宵鬥地主……還問你……參不參加……”

所以才會這麼巧,徐夷發現沉迷於鬥地主的我竟然中暑了,牌打到一半,我“哇”一聲就把新吃的點心宵夜冰紅茶綠豆湯,一口氣全吐到了神醫身上。

因此徐夷身上粉藍粉綠,白白的胳膊細細的腿全露在外面,是穿了我的T衫加大褲衩。

而這一幕,一個男人悠然坐於某某少女的閨房,冉冉清淡的焚香,忽明忽暗一股子曖昧味的火燭……任誰看了,都該想歪了,想遠了……

野人進了房,徐夷自然也回過頭,當他那瘦得跟木板子似的胸膛正對我與野人,不單野人怔了,我也怔了。

怪不得野人滿世界找老鼠,又比劃老鼠爬到我床上,現在我床邊可不正坐著只老鼠——一隻大大的米奇老鼠頭,正印在徐夷的胸口上,衝門邊的兩人咧嘴傻笑。

這回我徹底明白了,野人為什麼會沒頭沒尾地做怪夢,因為我白天刺激過他,本來通宵也就是說給他聽的,讓他知道我這個人膽大,沒了他什麼都幹得出來,和個男人過夜,過成什麼樣,我不敢保證……他卻可以自行想象。

誰都試過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現在他的心思昭然若揭,徐夷收了東西準備走人,野人卻在屋子中間把人攔了下來。

“藥箱……”野人的聲音怪怪的,看著徐夷手中提著的藥箱,啞聲問,“……你病了?”

當然,這話不該是這樣問的,即便野人面對著徐夷問“你病了”,但那個“你”,真正指的,卻應該是我。

有意無意中,他已經把對我的關心與無微不至縮減到最小化,確定我人事不知了,或許他會摸摸我,多看我兩眼。

只是這一次,他的這種虛偽太過明顯,即使完全不能忍受我跟第二個男人呆在一處,表面上看,卻還可以妒意不形於色,像他可以冷眼旁觀,平靜又自然。

野人與神醫對站著,其實徐夷不比野人矮,只是這個小農出身的男人太病弱了,連穿我的衣服都能招風有餘,因此野人面前,就更突顯了一方的纖細,另一方倒成了偉岸。

神醫答:“孫青山吃多了……”我差一點跳起來,這太破壞我形象了!這還是當著野人的面給我斷症!!

“中、暑……!”躲在野人身後,我狠狠瞪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