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將我帶到一處峭壁夾縫只容得下兩人貼面的山體前,在我手上寫:二十日之後,我帶你,由此處出去。
為何要二十日,接下去的二十天,我深刻體悟。
野人本身瘦而有力,但是他太瘦,不精壯,他要帶著我從那個夾縫中爬出谷,因此萬一體力不濟,兩人必然九死一生。
所以野人不再理我,他開始一個人打坐練功,或是鍛鍊身體。
我去撩他,他不為所動。
一直都會對我千依百順的野人,此刻野人裝換掉,人變得清爽乾淨了,反而有些冷淡疏遠了。
或許這不過是我假想中的自以為然,是我把改頭換面的野人想成另外一個人,而他這幾日不愛搭理我的情形,應該只是怕爬懸崖爬一半失手把我扔下去。
中途我非拽著野人教他俯臥撐,結果他看我第一下肚子就貼到地上,差點沒笑翻過去。
我問他會不會武功,他有些失落,告訴我:內力所剩無幾,輕功尚可。不然也不會需要二十天的時間來這麼一個強化訓練。
然後二十天完結,我與野人發生自相遇以來,第一次爭吵。
你說一個嘴快的和一個不能出聲的,這架該怎麼吵?
但我真覺得兩人相當投入地吵了起來。
起因在於,我要帶我的兒子旅行包出谷,野人死都不答應,我決定與我的兒子共同進退,就跟他抗爭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