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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開始茫茫然地發呆。

如果我凍死在這裡,是不是可以回到我那張軟綿綿的床上,是不是還有機會參與經濟蕭條期的瘋狂打折,我吶喊啊,等了一年才等到這麼一次!

忽然,一道人影閃過,野人已經站到了山洞正中。

他手裡拿著幾粒桃子,背上還有一堆乾柴,他站在洞中四處張望,然後看到了我。

他的眼神亮了起來,即使隔得很遠,我也知道自己不會看錯,在環顧的時候他很慌張,直到發現我,他是真的無限歡喜地向我走來。

野人將水蜜桃全都塞給我,然後轉過身在我腳邊生火。

我仔細看他的舉動,看他拿出火石來點火,動作熟練而流暢,他等火漸漸燒旺,轉過身來看向我。

我與他對視,再次被他的容貌嚇到。

雖然說君子不該以貌取人,但我平生第一次見這種人,再重申一下我家門口天橋下邊的乞丐,與他一比,那絕對是風華絕代。

野人走回我身邊,坐下來,向我靠進,知道他又想伸手抱我,我用力閉起眼。

但這次很無辜,我等半天沒等到他攬過我的肩,卻在睜開眼的時候,冷不丁與他鼻子對鼻子,眼對眼——他那嘴唇上的長鬚啊,他那一雙滿布血色的大眼啊,他悽慘無比又猙獰無比的傷疤啊,骯髒到無法忍受的臉頰啊,我大氣不敢出,而他竟然向前、再向前、還向前——

吧唧,他親上了我!!!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那張唇型被我讚揚過的嘴唇,此刻親到了我的嘴巴上!!!

一陣噁心胃液翻騰,怎麼會這樣,怎麼可以這樣,我推開他,是我幻想推開他,但是我做不到,他抓著我的後腦勺不放開,他閉起眼睛,竟然是一番極為享受的模樣——不行,我更噁心了,一瞬間,無比惡俗的一句話浮現在我腦中,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怎麼能用這張嘴親我,這張必定沒有刷過牙的嘴,這張長在如此模樣野人身上的嘴,這張……我想象中帶著惡臭腥涎的嘴——啊!!他怎麼能這樣親我啊!!?

忍耐終於過去,感恩吧,他鬆開我,我大口呼吸醇美新鮮的氧氣,我用手背反覆擦著嘴,我呸呸呸地吐著口水,即使剛才一直緊咬牙關,他也沒有無恥到伸出舌頭來撬開我的嘴唇,但我就是覺得嘴裡不舒服,一股味道直衝腦門——忽然,我停下了所有動作。

因為身邊沒有動靜,這時,在這個連野豬放屁都聽不到的山谷,沉默的話,就會顯得特別清晰。

野人將我從束縛中解放,他從那時起,一聲不吭地在一邊看著我,他看著我特沒形象地大嘔特嘔,他一聲不吭,手垂在身邊微微發抖,有些絕望地望著我。

絕望?

我有多難得才會用到這個詞,但這個野人他此刻望向我的眼神,清清楚楚,滲著絕望。

恍然意識到即使傻瓜、白痴、瘋子,他也依然能感覺到我有多厭惡他剛才的那個吻,我也絕望了。

他非撥了我的皮不可!

而這時野人探過身,我嚇一跳剛想後退,卻發現他只是想撿拾從我手中掉落的桃子,剛剛他塞到我手中的桃子,我因為緊張過度所以一個都沒拿住,水水噹噹的蜜桃落了一地,慘淡不堪。

他揀了一個看起來還算沒受傷的桃子,放在眼前,仔仔細細地撥起皮來。

他真的在撥皮!!!我一陣顫慄,這難道就是傳聞中的殺雞給猴看,他用撥桃子的皮來暗喻總有一刻、他會撥了我的皮。

天呢!我恨不能仰天長嘯。

他卻在這時將撥了皮的桃子遞給我,什麼也沒說(人家本來就不能說),他在我面前一直舉著桃子,我不接,他始終都不放下手。

所以你說我怎麼敢不接呢?我趕緊、立刻、馬上、誠惶誠恐地用雙手捧住了桃子。

我猜他是想讓我吃了它,但誰知道我猜得對不對,萬一,我不敢想萬一,在他一刻不中斷的嚴密注視下,我將桃子拿到嘴邊,我示意要咬但是沒咬,我看他的反應,他沒反應,於是我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見他依然沒反應,我大膽了,香甜的桃汁溢滿嘴巴,我歡快地啃著桃子,一激動還頻頻點頭表示讚賞。

很快一個桃子消滅乾淨,我抬起頭,發現野人正神色溫柔地看著我,身旁的火光映著他毛髮鬍鬚相糾纏的臉,我猛打一個哆嗦,野人的臉是不能用溫柔來形容的,放一起,那叫猙獰。

我砸吧兩下嘴,吃東西令人得到滿足,快樂起來連野人也能夠坦然面對。

但這不代表,我可以坦然面對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