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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桌邊伸手抓了根筷子,橫著放進嘴裡咬著,覺得鎮定得差不多了,筷子拿下來,我保持這個嘴角上揚的神情回頭看野人。

“野人啊,”我微笑,“這次我原諒你,但你要好好表現,爭取把今天的半碗飯全吃光,不然我就跟你秋後算賬,聽懂沒有?”

“當人家小孩子哄啊?聽懂沒有?聽懂了——哈哈哈!”燕朝紅落座,假笑三聲。

野人聽著這話,眼睛都沒眨一下,老老實實向我點點頭,開口說:“聽、懂、了。”

我大樂。

徐津宛扶著徐夷入主座,明明起身,指著一旁魁梧男人衝我道:“介紹一下,這位是汴京裡來的神捕‘貓頭鷹’,昔日受過徐神醫不少恩惠,此次為公務來成都,特來拜會徐神醫。”

拜會?

我挺驚訝,吃飯的點上門,還說什麼拜會?不就是混飯吃來了?

然後仰首觀望這位東京神捕,怪不得總覺得他面善,原來前幾日煙花店內見過一次,當時他還指著野人說眼熟,現在想起來,印象就變得格外深刻。

這時神捕抱拳行禮,對我道:“在下開封府捕頭糜當,今日委託你家官人相助辦案一事,確屬在下思慮不周之舉,還請小娘子不要見怪。”

我頓時笑,伸手戳野人,“聽到沒,你真成我家的了!”

野人正神色抑鬱看著徐津宛推到他面前的半碗飯,聽完我這話,唇角動了動,還是半低頭,詭異地笑了出來。

……

九點半,野人準時上床睡覺,我陪他睡了會兒,然後被燕朝紅拽到大街上。

青羊肆街是個商業區,天晚了,照舊燈火通明,因為夜市開檔了。

燕朝紅板著臉,也不說話,一路領著我,隨便往某條大街上一拐,商販的燈籠把路面照亮,耳邊就聽到各路吆喝,眼裡出現一群一群扎堆的男女,談笑招搖著,穿得挺嚴實地在大街上晃盪。

我好奇一路往兩邊看,看每家掛牌小吃都賣什麼好東西,包子、餃子不新鮮,擔擔麵、夫妻肺片之類的沒發明,有些裝在小碟子裡的我沒見過,不過我遙想了一下,很多年前的某一天,我走在成都的春熙路上找小吃店,那時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還會在這種亮得像燈會的夜路上,懷念一下當年。

最樸素的一家麵攤前,燕朝紅招手,“來碗麵。”

我趕緊說:“我不餓。”

燕朝紅瞪我,“我餓。”

“你晚飯沒吃飽啊?”

“……被人氣飽了。”

近看,燕朝紅的眉毛有點細,所以我才覺得他的一張鵝蛋臉很華麗,挑眉梢的時候,那眼睛鼻子就有點像誰家吞了滿肚子苦水的小妾,沒身份,上不了檯面,一副幽怨相。

“孫青山我問你,”燕朝紅拿筷子頭“噔噔”敲著桌面,然後看我一眼,問,“你是不是哪個大戶人傢俬逃出來的小妾,賣身契你拿回來了沒有?”

“小妾?”我愣了愣,“賣身契?你說我?”

燕朝紅的牛肉麵被端上桌,“撲撲”冒著熱氣,燕朝紅不再說話,低眼看著白瓷碗裡、清湯、牛肉、加青菜。

對方出現短時間的沉默,我卻想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他要對我說的是,一個被忽略的很久、兩人也逃避了很久、想要安安穩穩見面、就終有一天必須提出來面對的問題。

“我不是小妾。”最終我憋著口氣說,“我也不是歌妓、舞妓、藝妓或色妓,我沒賣身,我那時就是腦子摔壞了隨便來這麼一下子,其實我挺喜歡你的……”

“我終於弄明白了。”燕朝紅卻打斷我,還是看著沒動筷的一碗麵,“你說‘玩玩’的意思,就是玩玩。”

“燕朝紅,你想,”我搜腸刮肚找理由安慰他,“那時候我們也就是剛剛認識,彼此瞭解不深,兩人也沒什麼情誼,但我真的覺得你是個很不錯的人,不然也就不會有後面那一沓瓜子事,可是那一次只是嘗試、是探索……總之,我事前說的話不是白說的,你不也說全當及時行樂嗎?”

“誰說不是呢!”燕朝紅握拳砸桌子,火冒三丈,“本公子從來就沒把那種事當大事,何止及時行樂,實話告訴你,本公子是日日行樂,左擁右抱,樂在其中!!”

“日日行樂?”我愣了愣,然後大叫,“燕朝紅你那時候——你你你、你竟敢揹著我玩女人?!”

“說什麼呢?!”燕朝紅想捏死我,“都什麼時候的事了!!我沒說你揹著我找野人,你憑什麼說我揹著你玩女人?!”

“那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