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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頭再向前一寸便插入阮蘿的胸口,一隻手橫在她身前握住了箭桿。

箭尾依稀可見餘波震顫,但箭身卻牢牢被那雙不只屬於何人的手掌控,阮蘿想要回頭,卻猛然被人抱起了腰,她眼見著箭支被那人的手丟擲在地上,然後便顛簸地被拖離了原地。

阮蘿被突如其來的一切嚇得整個人都呆住了,她任由身體□縱,直到此起彼伏的尖叫聲越來越遠時,她才猛地回過神來。

那箭是衝著自己來的!

四周已經沒有人跡,青灰色的石牆圍成一條縱深的小巷,內心的恐懼像是扼住了她的咽喉,阮蘿突然死命地掙扎起來。

“放開……”

“我”字還沒來得及出口,嘴便被牢牢捂住,阮蘿扭動著身體踢打與撕扯,她突然感到一陣憋悶,嘴被一個布條狠狠勒住,而後是摩擦的疼痛。

“安靜!”

那人將她抵在牆上,阮蘿總算看清了他的臉。

她瞪大了滿含淚水的雙眼看著雲天之,整個人都止不住地戰慄起來。

空無一人的小巷內安靜了下來,阮蘿被雲天之死死地按住雙手壓在牆上,嘴中橫勒的布條使得她發不出半點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阮蘿覺得時間慢得像是一把鈍刀在剜下她心間的肉,她害怕極了,整個人都在發抖,她害怕剛才的羽箭,害怕不斷在腦海中閃回的小販的死相,還有害怕眼前這個她認識又不認識的人。

眼淚順著臉頰滴淌著,浸溼了布條,本就被勒得發燙的嘴角中湧入了苦鹹的味道,灼痛也在脖子下方和臉側蔓延。

雲天之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凝重和緊張,他側著耳像是在聽什麼,眼神中是無底的漆黑。

就在阮蘿覺得這殺戮後的漫長時間讓她幾乎崩潰的時候,雲天之一把抱起了她,向著小巷更深處走去。

正午的陽光因為深秋的冷風而降低了灼熱,但卻依舊刺著阮蘿的眼睛,晃動中她的意識有些模糊,恐懼幾乎奪走了她的全部力量。

關門的聲音震得阮蘿猛地一縮,而後她被放在了一張床上。

布條被解開,阮蘿已經忘了哭泣的事情。

“剛才除我之外還有一批人在趕著救你,你知道他們是誰嗎?”雲天之低下頭,盯著阮蘿寫滿驚恐的眼睛。

而阮蘿只是機械地搖了搖頭。

“你從哪裡出來,打算去哪裡?”

“寧府……”阮蘿的舌頭像是被自己咬了一口,聲音也細微又顫抖,“回家。”

“真是命大,”雲天之終於收回了剛剛冷酷得不帶一絲餘地的表情,露出了一個輕微的笑容,他雙手抬起阮蘿的下巴左右觀察了一下她的側臉,“似乎我用力大了些,疼嗎?”

嘴角在意識恢復後開始火辣辣的疼,臉上也是有些發熱,但最疼的地方還是鎖骨處,阮蘿看著雲天之的臉點了點頭,眼淚很快連成了線。

“我原本看到你想打個招呼,”雲天之坐在床上,阮蘿的對面,從懷中翻撿出一個繡帕,帕子是上好的軟煙輕羅,輕柔的紫色朦朦朧朧,似乎一角還帶有手繡的不知名的花飾,“卻不料見到幾名神色怪異的人在你身邊打轉,似乎有人早就料到你會遇刺?”

雲天之的動作沒有了剛才的粗野和力量,他小心且輕緩地用絲帕擦拭著阮蘿的嘴角,絲帕上繚繞的香氣鑽入阮蘿的鼻子,她隱約記起這是那日徐緋月房中的特殊味道。

味道不濃,但是有些刺激,阮蘿沒有忍住,滑稽地打了個噴嚏。

“謝謝你。”

之後,她抽噎了一下,聲音軟軟地。

“你的那個晴雨表是份大禮。”雲天之的笑容和聲音都輕描淡寫,卻讓阮蘿心口一震。

“如果下次再見到我身陷險境,你便不會出手相助了?對不對?”阮蘿並不覺得這個問題有聽起來那麼傻,一時間她的腦子恢復了正常,恐懼雖然還讓她的指尖忍不住顫抖,但云天之的話像是觸動了她的心絃,讓她有一種不出的憋悶。

這個問題似乎沒有任何讓雲天之為難的跡象,他仍然保持著笑容,輕輕用手捏住阮蘿的下顎向左偏了偏,認真地擦拭著右半邊嘴角:“你一下子變得尖銳起來我還有些不習慣,不過,我卻很喜歡,女人不一定要工於心計,但必須會懂得算計。”

一時間阮蘿不知道該什麼好,肩胛上的疼痛將她的思緒轉移到剛剛那恐怖的一幕,下意識地一抖,雲天之皺了皺眉頭。

“受傷了?”

“剛才有一隻箭擦到了。”阮蘿低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