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想必雲天之安然無恙。”
黎揚將目光移到她的臉上,眉峰輕輕蹙起:“哦?”
“不是麼?”阮蘿此刻也學會了那樣勾動嘴角的詭異笑容,“如果他有半點差池,你一定會讓我知道,然後再欣賞我的痛苦。”
黎揚突然笑了起來,可他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倒像是真的開懷:“這樣才像是我的妹妹,和我流著一樣的血脈,你我本來就應當如此。”
“我或許真是你的妹妹,可你卻不配做我的家人!你燒了我的家,毀了我的一切,我恨你!”
看著阮蘿眼中燃燒的怒火,黎揚笑意漸濃:“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愛,父親也好,妹妹也罷,對於我來都是一樣的。”
“你最好殺了我,否則我一定要你付出代價。”
“代價?你難道還不明白?這世間的一切都需要代價,我本以為雲天之已經教會你這個道理了,他可是個中高手,”完整的果皮掉落在地,黎揚端詳著自己手中的傑作,“況且你已經為了今天的智慧付出足夠的代價了,妹妹,你自己才是你最好的師傅,當初父親也是這樣教導我的。”
“我不是你的妹妹,不要這樣叫我。”
黎揚並不回答,他只是笑著轉過頭來,小心翼翼地將削去了皮的蘋果放在阮蘿的枕邊,而後舉起匕首,抵在阮蘿雪白纖細的脖頸之上。
冰冷的金屬激起了不適,可是阮蘿卻並不害怕,死是一件多麼容易的事,況且黎揚怎麼會這樣輕易的放過自己。
她再也不是那個只會驚慌失措的小姑娘了。
疼痛來得如此突然,阮蘿倒吸了一口涼氣。
可是疼痛卻是細微的,匕首的刃尖只是割傷了脖子上細膩的面板,並沒有伸入,也並不致命,只是粘稠的液體滴淌過脖頸讓阮蘿想到了小產時的痛苦,她忍不住微微顫抖,可目光卻依舊倔強生硬。
可她沒有想到的是,黎揚竟然將頭湊了過來,他的唇吻上了阮蘿的傷口,溫熱的觸感讓阮蘿不顧一切地掙扎起來,儘管四肢猶如注鉛般沉重,破碎一樣的疼痛仍然海浪一樣拍打著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個角落。
那不是親吻,而是吮吸,牙齒輕輕刮過面板,阮蘿拼盡全力的掙扎卻被黎揚狠狠壓制在身下,她只是徒勞地扭動身體,喉嚨中發不出半點聲音。
終於,酷刑一樣的折磨結束了,黎揚從她的身上抬起頭來,一絲血紅色殘餘在他唇角彎起的弧度上,他笑著摸了摸阮蘿的頭,寵溺而又溫柔,真的猶如哥哥一般,輕輕撥弄妹妹柔軟烏黑的髮絲,連聲音都是這樣輕柔和煦。
“怎麼會不是呢?你血中這股仇恨的味道簡直與我一模一樣,下次不要再這樣任性的傻話了,我的妹妹。”
作者有話要:為什麼掉了十幾個收……嚶嚶嚶,一開始有虐的苗頭你們就拋棄我了麼……
對了,多事之秋,最近我的更新可能時間會有所浮動~不過仍然爭取保持日更~謝謝大家的理解~
45。
黎揚離開時將蘋果留在了床邊;阮蘿看著原本乳白色的果肉一點點變成醜陋的黃褐色,像是一隻生鏽的眼球。
她沒有什麼感觸;沒有什麼複雜的心緒,只有無盡的愴然佈滿她早已破碎不堪的心間。
可是她不願意放棄,在雲天之找到她之前;她要好好的活下去;她還有好多要做的事情;就算沒了孩子,就算洛白拋棄背叛了她;她也還是要好好的活下去;活給每一個想看她眼淚的人看。
抬起胳膊的疼痛讓阮蘿咬緊了牙關,她舀起已經變得褶皺的蘋果,一口一口的吞掉。
荃灣城的盧家小姐到達的那一日;幾乎青越全城的人都湧到了街道上。
寧若涵雖寧思危親自出城迎接,他總是不自覺想看向黎揚的方向,卻又不敢違背哥哥的教誨。
而寧思危則好像一夜之間又衰老了十幾歲的光景,頭髮已盡灰白。府中到處流傳著一些不靠譜的流言,是自從雲天之雲公子離開後,寧思危幾夜不休不眠,變成了如今這幅樣子。雖然是捕風捉影,可寧若涵卻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他曾在深夜潛行到黎揚的房間想要問個究竟,但黎揚卻根本不在床上。
之後,兩人再沒有過單獨的對話。
隨之而來的便是荃灣城城主的表侄女盧夢容即將到達的訊息,他的婚禮轉眼迫在眉睫。
而黎揚則為這場婚禮奔波,寧若涵很想讓這忙碌的一切停下來,可每當他回想起寧思危的話,回想起黎揚的囑託,一切又變得不再重要了。
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