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們,不要,不要安靜下來!
一個個血腥的畫面突兀地呈現在腦海中,劇烈的頭疼似是要把她撕碎。她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想要以此護住僅剩的力量和殘存的理智。
身體上模糊的鈍痛在瞬間清晰起來,刺骨的痛意逼得阮蘿瞪圓雙目。下腹一陣刀剮的銳痛襲來,她本能地彎腰,卻根本無法控制身體。
四周的牆像是動了起來,紛紛壓向自己,飄忽而堅實;耳畔的寧靜消失,嘈雜的噪音刺激著耳膜。身體和心裡的痛楚交匯,一波一波衝擊著緊繃的神經,她想要縱聲嚎哭,張嘴卻只能任由口中布帶上的鹹澀味湧入心底。
大腿內側的熱流滾燙灼人,殘存的意識刺激著她冷靜下來,她想要再聽到雲天之和寧思危的動靜,哪怕只是一點輕微的響動也好。
可是,黑暗中只有無邊無際的靜,令人心顫的安靜。
耳邊突然響起陣陣轟鳴,刺耳的響動伴隨著刮骨的痛意滲入心中,阮蘿才發現,她連咬緊牙關都無力。
溫熱的液體在□緩緩匯聚,再慢慢湧出,緊繃的神經終被擊潰,飄忽的神智被剝離。
阮蘿徹底昏死過去。
自己在做什麼?
雲天之看著面前粗喘不斷面色鬱結的寧思危,腦海中突然就一片空白起來。
突然胸口的氣息翻滾流動,心頭猛然劇痛,他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擊中,倒退了一步後,一口鮮血噴薄而出。
這是在聽到阮蘿真實的死訊時都沒有過的真實痛苦,此刻雲天之看著地上的一灘鮮紅血跡,周身慢慢變得冰冷。
他很小時就明白什麼是死亡,死亡就是永遠無法挽回的東西,任憑他再做任何努力,所傾注的也不過都是徒勞。
其實他早就清楚,是自己害死了阮蘿,如果不是他自以為是讓阮蘿親自找尋真相與寧思危相認,那麼是不是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阮蘿還會像從前一樣,在陋屋溫暖的燭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