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還是太學的門生,怎麼會事出如此突然?
“你是青越未來的一城之主,婚姻大事決不能兒戲;我已與你的母親提及此事要儘早,她同意我的安排,媒聘之禮我已經送達了荃灣城,青越與荃灣自古互為犄角相輔相成,你要迎娶的正是與你指腹為婚的母族遠房表親,具體的事宜你的母親會告知與你,但是這些都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我下面要告訴你的每一個字。”
寧思危有些疲倦的眼神讓寧若涵心中的痛苦無所遁形起來,他不知道應該些什麼好,一切發生的突如其來卻順理成章,最終他只能有些狼狽緩慢地點了點頭。
“人生斯世,對於我們來無非只有四個字,那就是登高跌重。只是別人跌去的或許只是富貴,而你或許會因此而失去性命。唯一保全自己的方法只有將一己之任看得等同於性命,不要去信任任何人,這張城主的交椅才是你真正的依靠。”
寧思危似乎也是一夜未眠,眼中的血絲和眼下的烏青在略顯疲態的臉上格外突兀,寧若涵似乎感覺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寧思危。
一時間,每次相見隱藏在心底的恨意竟然不知所蹤,寧若涵陷身在自己苦痛的泥潭和迷惑中,他感覺自己也如同眼前的寧思危一樣,一夕之間便蒼老了幾載的歲月。
黎揚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寧思危的手段居然如此雷厲風行,這與他一貫小心謹慎的作風完全背道而馳。
正在思忖,聞訊趕來的長公主與他剛好照面。
“訊息可是真的?”
長公主極力壓抑著語調中的雀躍,可眉眼間卻溢滿了難掩的喜色。
“雖然已面目全非,但當時有人聽到了聲音,絕不會有錯。”
“可這樣是不是太明目張膽了些?你行事時可有紕漏?”
看著長公主惶惑的神情,黎揚斂眉淺笑道:“長公主只需要記得此事與自己斷然無關足矣,剩下的事情自有我來處理。”
“哼,你來處理?”長公主挑了挑眉,言語中突然湧上了怒氣,“此事縱然了結,但寧若涵又該當如何?他若是真的成親自然就要在城主府安定下來,難道真的就任其站穩腳跟不成?”
“長公主請放心,這次大婚雖然盛大,但未必圓滿,不過,有一件事還需要長公主相助一臂之力。”黎揚垂首斂眉,神色肅穆起來。
滿面狐疑的長公主再次打量了一下黎揚方才開口:“何事?”
“長公主稍安爀躁,今晚過後便知分曉。”
“黎揚,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故弄玄虛,你要知道,今後你的榮辱性命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此事如若不成,我再不濟也還是我的長公主,可你一旦敗露,想必不用我,你自己也知曉下場。”
黎揚看著有些怒火中燒的長公主,只是輕輕一笑,他壓低了聲音,語不傳外耳。
“如果我放出的訊息無誤,今晚雲天之便會到達城主府。”
長公主急忙開口:“他來做什麼!你是不是瘋了?雲天之城府極深,又與阮蘿有所苟且,你讓他前來不是等於之前的種種都白費了心思麼?”
“長公主放心!我怎會把自己的前程視作兒戲?”黎揚垂了眸,再次開口時面上浮現了淺淺的笑意,“雲天之對咱們是個極大的威脅。此番雖不一定能一舉除去,但也可重創。”
“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鼎力支援!”長公主仰起下顎,衝黎揚冷笑,“但是,前提是絕不能傷害到思危!”
“城主待我猶如親生,我怎會傷害他?”黎揚故作驚訝,“我所作所為不過是為城主鞏固勢力,以備他百年後,我們能繼續為他守護基業!”
“你知道便好。”長公主最後掃過黎揚面帶笑意的臉,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身後的裙裾隨風擺動,斑斕的波紋迤邐委地。
距青越城還有百里的驛路上,雨滴將煙塵變得泥濘不堪。
一路打馬狂奔,雲天之甚至感覺不到劇烈的顛簸。
暗中得到的訊息讓他日夜兼程,有些事他必須親自確認才能相信。
懷中的晴雨計突然有了溫度。
這一定不是真的。
他想著,感覺雨滴拍在臉上,冰冷而艱澀。
阮蘿死了。
訊息傳來時言簡意賅,雲天之身在荒天城,剛剛接收到一封來自遙遠西方的密信。
信的內容讓他雀躍,可是隨之即來的訊息湣�鶉盟�蒙肀�摺�
城郊莊園突然起火,因是深夜,鄰里相救不及。那些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