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執著於什麼先祖遺命,非得同一個死人的話較勁,她看著就覺得累。
可惜,她還未飛多久,就聽聞身後傳來一陣陣爆炸聲,似乎連帶大地也開始震動起來,聽得歐陽笑笑一直心驚肉跳。
急忙收勢轉身,又沿著原路往回飛。
聽著前廳方向不絕於耳的轟鳴聲,歐陽笑笑怎叫一個肉疼,操你大爺的清塵,爺好心幫你,你居然敢炸爺的房子!
待她趕到之時,前廳早已滿目瘡痍,原本好端端的前廳在眨眼間被摧毀殆盡,觸目可見的殘牆斷柱,使得歐陽笑笑的心肝兒一陣緊縮。
揮手讓那些聽聞聲響趕到的下人急忙撤離,自己則提腳衝了進去,在一陣陣飛散的塵煙中,瞪大了雙眼搜尋清塵的身影,以及避開可能迎面而來的危險。
“清塵,你特麼的魂淡!你要發瘋滾回你的俗世山發瘋去,爺的房子招你惹你了,你要炸爺的房子!”一邊暴吼,一邊向中心地帶靠近。
她出聲,也是為了讓清塵能從聲音的方向辨別她的所在地,以免無緣無故被擊中。
要知道,從清塵的破壞力來看,他的武功早已超出了她對武功的認知範圍,如果清塵有心要殺她,她根本就避不過。
“為什麼?為什麼要騙我?”
塵煙嫋嫋間,傳出那依舊清冷卻失了自控的聲音,帶著幾分無助與茫然,居然觸動了她心底的某一根弦,使得她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痛。
那是對人生和未來的質疑,像是人突然間失去了光明,對未來迷失了方向,再找不到原來的路。
那樣的無助,她也曾有過。
就在教官放開她的手,將她丟給另一個男人時,她也曾體會過這樣的無助,像是生命中最後一點堅守與光芒盡數褪去,未來,只剩下一片灰燼。
“清塵,你是白痴嗎?他們為什麼騙你,只是為了讓國師一脈更好的傳承和延續下去,從本質上來講,他們並沒錯,即能保證後代子孫的榮耀與尊崇,又能讓你們不被世間瑣事所拖累,國師一脈能夠延續至今,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因為府內充斥著皇甫天的眼線,這番話,歐陽笑笑只能用密音傳進他的耳中。
兩人相隔不過十米遠,卻因為房屋倒塌時濺起的灰塵,而無法看清對方,只能在有限的視線裡,尋找著彼此的身影。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緩緩轉身,一身在灰燼中依然潔白的紗衣隨風而舞,他,依舊是那個遺世而獨立的人兒,卻遺失原本的東西,變得更加空泛起來。
“可是,他們讓我一直活在謊言裡,以為自己無所不能,國師一脈的存在,就是為了輔佐真正的君王,從而讓百姓生活得更好。多麼美好的一個謊言,我卻堅信了整整三十二年,甚至從未質疑……”
有些自嘲的一笑,失了血色的面容在瞬間瀕臨凋謝,一身出塵的氣息依舊,更多的,卻是對自身的嘲諷與懷疑。
“我操你大爺,你先給爺出來再說!爺告訴你,你特麼再敢炸爺的房子,爺就將你賣去楚樓,讓你丫的每天接客,彌補爺的損失!”
“你這樣是沒用的。”話落,小手被一隻微涼的大手抓住,耳邊傳來那永遠清潤,並讓她安心的嗓音。
朦朧之中,她看不清那人的臉,可她能清楚的分辨那是誰,那個無論是前世或今生,永遠只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默默守護在她身後的男子。
“子墨……”不知為何,聲音在這一刻忽的哽咽,糾結了兩世的東西,似乎突然間明朗起來。
無論是藍燁,亦或是慕容子墨,她都不該懷疑他對她的情,曾經的放手究竟為何,害怕受傷才一昧的選擇了逃避。
如今細想起來,會執著於一首曲子,即使在認不出她的情形下,還能再次愛上她的男人,她是沒有資格質疑他的感情的。
相較於他,她的感情來得太過隨性,害怕付出,害怕受傷,以至於忽略了他轉身前的那一絲訣別與心碎,如果她當年稍稍細心一點,不這麼粗枝大葉,也許結局就將完全改寫?
“不用說,我都懂。”
柔得能將人溺斃的聲音傳來,下一刻,人就被輕輕擁進一個懷抱之中,他的懷抱充滿了失而復得的喜悅與憐惜,輕撫著她髮絲的大手,像是在撫摸著世上最易碎的琉璃,甚至捨不得多加一分力道。
“笑笑,我的笑笑,我終於還是再次遇見你了。”
“你都想起來了?”歐陽笑笑納悶的抬起頭,完全沒料到自己要刺激他離開的戲碼,居然在無意間讓他想起了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