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千里之遙,如何能行兇?”
閔行道:“只怕公堂上不肯認。以賀教主與齊前輩的關係,主審官員怕有懷疑呢。所以賀教主尋上我了?”
賀泉拱手道:“在下並非有意,原是想,鳳城人多……”
閔行佩服道:“賀教主好思量!”
齊柳海此時才說:“是我少時魯莽,乃至有今日。”
賀泉道:“不是齊叔做的,我自然要為齊叔洗刷冤情。我白衣教不怕事,卻也不能為人背罪名,”轉臉對閔行道,“閔兄弟,明人不說暗話。刑部換了督管的皇子,六扇門內風聲緊、不欲生事,我是知道的,薊總捕頭也不至於對鳳城之事下那般嚴口。想來因情況有變,老先生想隱退了罷?是以才不想晚了生事。連這個案子也是,都壓著等來年。六扇門裡,薊老之下,非令尊而誰?只消閔兄弟做個證,往後但有驅策,我白衣教無不聽命。”
賀泉雖然有事相求,然而話也說得十分直白,也十分有誠意,看似並不隱瞞。閔行也知道六扇門不可與黑白兩道失了和氣,便說道:“不是小弟不肯通融,一則此事正在兩可之間,二是小弟也做不了家父的主。三則……這位真個是齊前輩?教主休要誆我。”
齊柳海上前一禮道:“但憑閔捕頭如何驗看!齊某當不是易容來的。”
姚妮眼睛睜得大大的:【這世上真有易容術啊?我去!那人皮面具……】#細思恐極#
閔行心道,估摸是真的了,縱是假的,也不是眼下能看得出來的。又想齊柳海腿上功夫厲害,忍不住道:“如此,便要得罪齊前輩了。”因請與齊柳海交一次手。
外面打得十分熱鬧,地上雪都被兩人的拳鋒腿鏠掃開了。姚妮卻在搓下巴,拜各種偵探片所賜,她已經腦補出來無數個版本了,從真兇就是這位“齊前輩”到不是他。
等她腦補完,外面也打完了。閔行一抱拳道:“真是得罪了。若家父問起,小子定當如實稟報。”
齊柳海也綻出一個笑來,黑道角頭竟也鬆了一口氣:“有勞閔小兄弟啦。”
賀泉也放下心來,自從猜測出六扇門總捕頭要換人,他就有些擔心,唯恐這新來的要立個威,破個大案,又或抓個大盜,黑道可是頂好的獻禮。閔行此時回京,到家在年前,稟與其父閔雷,雖不至於立時叫閔雷改了心思,總要在他殺雞儆猴的時候多想上一想。白衣教固不怕事,也沒有惹事的道理。江湖人高來高去,武功再高,也贏不過千軍萬馬。
三人回到屋裡,那兩個還在一個剝、一個吃。閔行也不將范姜柏扯進這事裡,只與賀泉二人笑道:“我這朋友只是出來散心,並不多管江湖事的。兩位只管放心。齊前輩也是受了無妄之災,方才有失禮處,還請多擔待,看小子年輕份上。”
齊柳海哪會計較,笑道:“都有年輕的時候。我若不是年輕時一時火氣太旺,也不至於來煩勞閔小兄弟啦,連累教主也要為我這老東西傷神。”
三人客氣一回,因為齊柳海說到了年輕時,閔行也要說一句:“誰遇上了那樣的事也要生氣。”便是說已經知道他當年辦的蠢事了,齊柳海略有些尷尬。賀泉不動聲色道:“誰家裡沒有些事情呢。便是殷家……”
閔行便追問:“殷家又怎麼了?”
賀泉道:“也是自家爭執,這才洩漏出去的。我原道婦人家見識不夠,殷三夫人為了替兒子造勢,生生將原該隱瞞的人置於光天化日之下,非特那位先生如今不知所蹤,連殷堂也成了眾矢之的。哪知是她家貪心不足,連累了旁人。不瞞閔兄弟說,我還想請這位先生來,幫我這位叔父重畫一回拳譜哩。殷公夏幾十年來一力擴張勢力,現又將那位先生扣在手裡,我為了此事,可讓了他許多好處,他家才許我使人年後去學。都已談妥,只待我去與他喝碗血酒就定了。聞說道上許多人,都為著自家絕技不失傳,皆讓了許多利。他們自家卻生了變故,大家如何肯依?”
范姜柏明明白白看到那隻正在飛快嚼松子仁兒的傢伙含著一嘴的碎沫子,僵住了。然後就看她一張嘴,把嚼爛了的松子仁兒吐了出來,喝了口茶,又要吐。范姜柏連忙給她拿了漱盂來,接了。看著她發呆。
范姜柏忽然道:“賀教主是不信殷家供奉的那位先生與長眉老人有關了?”
賀泉笑道:“有關又如何?無關又如何?”
賀泉見閔行若有所思,續道:“不瞞諸位,那秘寶我倒真不在意,江湖上每過一、二十年,總要有這麼一回,或是屠魔,或是尋寶。可出來的大俠又都怎麼樣了呢?十個裡頭能有一、二開山立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