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珺現在對此已經十分習慣了。她日常也無聊著,有個不那麼討厭的小姑娘,陪著自己下五子棋,她知足了。
下了兩盤棋後,傅瑤便擺上茶點,請傅珺喝茶聊天,笑道:“可惜今兒下雨,不然倒要請你去賞一賞我們這裡的菊花。”
一提到菊花,傅珺便想起了侯夫人院中那列兵似的菊花陣來,便笑著介面道:“你這裡也種這個?我看祖母院兒裡倒有好幾盆開得很好看。聽說裡頭還有名品呢。”
傅瑤不在意地笑了笑道:“祖母那是為月底的賞菊宴做準備呢。”
賞菊宴?傅珺還真是頭一次聽說,便不禁問道:“什麼賞菊宴?”
傅瑤便將顆棋子兒點在傅珺的額頭上,笑道:“你竟是個小糊塗麼,這麼大的事情都不知道?”
傅珺搖了搖頭道:“我該知道麼?這又是什麼大事?”
傅瑤無奈地嘆了口氣,解釋道:“撫遠侯家裡每年都要辦一場賞菊宴,赴宴者皆需帶一盆菊花前去應景兒,時間便在九月底,眼瞧著便快到了呢,祖母自是為著菊宴才備了這許多花兒。”
原來如此。傅珺點了點頭,心中暗忖道:看起來是貴族聚會的玩意兒,卻不知這個時空的貴族們聚會時是怎樣一個情形。
想罷她又看了看傅瑤,心中不由生出一絲奇怪來。按理說,有這樣出門的機會,傅瑤理應歡喜才是。可是觀其面色卻並不熱絡,這讓傅珺十分不解。
見傅瑤對這個話題無甚興致,傅珺便也沒再多問。二人又下了幾局棋,天色便有些暗了。傅珺便從傅瑤那裡辭了出來,傅瑤直將傅珺送出了院門,方才迴轉。
待回到秋夕居後,傅珺想來想去,對那個什麼賞菊宴還是有些好奇,便找了個機會問了問蔣嬤嬤,蔣嬤嬤便笑道:“是有這麼回事兒。往年皆是老夫人帶著大太太、二太太並幾個嫡出的哥兒和姑娘們去的。”
蔣嬤嬤這話回答得十分含蓄,傅珺想了一會才明白,蔣嬤嬤這是暗示自己呢,似這樣的聚會,三房原就是庶出,例來是輪不著的。蔣嬤嬤約摸是怕傅珺多想,便提前給她打好了伏筆。
第049章
傅珺於是恍然,難怪傅瑤興致缺缺,原來這賞菊宴只有嫡支子女才能參加,傅瑤與傅珺皆不夠格。
不去就不去,傅珺也不甚在意。前世她看過幾本宅鬥小說,那可真是宴無好宴,舉凡出去吃個飯賞個花什麼的,必定要出么蛾子。考慮到自己的宅鬥技能,傅珺認為她還是宅在家裡比較安全。
翌日清晨,傅珺依慣例與王氏去榮萱堂請安,尚在階下,便聽見屋中傳來陣陣笑聲,那氛圍竟是久違的歡悅,甚至還能聽到侯夫人喜氣洋洋地道:“便將這盆‘十丈垂簾’帶過去吧,我瞧著便很好。”
傅珺知道這“十丈垂簾”是菊花之名,乃是侯夫人才叫人蒐羅來的,平素十分愛惜。現今這花兒已經打了苞,看樣子侯夫人這是要把花兒搬去赴宴了。
傅珺一面思索著,一面跟在王氏身後給侯夫人請了安,得來侯夫人一句淡淡的“好了,去坐吧。”便隨王氏坐在了旁邊的扶手椅上。
只見崔氏笑著對侯夫人道:“老太太這回可得打點起精神來,萬不能墮了我侯府的威名。”
侯夫人便笑道:“又來胡說了,不過是吃頓飯罷了,被你說得和上陣殺敵似的。”
崔氏立刻揚眉道:“那可說不準,這百菊爭豔的,必定要評個高下,可不就和打仗一個理兒?”
侯夫人聽了這話,笑得更為歡喜。王氏一般在這種場合是不開聲的,便只跟著微笑。傅珺卻有些疑惑,這種情況一般張氏都會跟著湊趣兒的,只是她今兒來得卻有些遲了,都這個點兒了還沒到,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傅珺這裡念頭方一起,那邊便聽有小丫頭報:“大太太、大姑娘、二姑娘來了。”話音未落,便見門簾輕挑,張氏攜著傅珈與傅珍二人走進了屋中。
傅珺已有近十天沒見過傅珈了,此刻再見,卻見傅珈穿著件柔藍色繡櫻草紋樣天淨紗對襟小襖兒,底下是一條雪湖色水波紋軟羅寬遙�梗�⑸現霍⒘肆蕉渲榛ǎ�鞍緄盟鼐壞溲擰�
雖說傅珈這段時間一直稱病,但她的面色卻十分紅潤,個子又長高了一些,已頗有幾分小淑媛的模樣。想必她就算真生了病,這些天也將養得很好。
侯夫人此時已止住了笑,凝目向張氏她們看了兩眼,隨後點頭微笑道:“來了就好,正有事與你商議。”這話卻是對張氏說的,至於傅珈則一句未提。
侯夫人態度如此冷淡,若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