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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部分

中。

這巷子便在渡江碼頭附近,出了巷子不遠便是臨江樓。此時,在臨江樓二樓的一個雅間裡,謝閣老正安靜地等著傅庚到來。

下晌的時候,謝閣老接到了傅庚的密報,說有要事相商。

因家裡還有些瑣事,謝閣老不免耽擱了些時候兒,待趕到臨江樓時,他還以為他來遲了,卻不料傅庚來得比他還晚。他的茶都喝了一碗了,傅庚才堪堪出現在雅間的門口。

進門之後,傅庚先端起茶碗猛灌了幾口茶,方擱下茶盞,拿起桌上早就備好的毛筆,潤墨於其上,飛快地在紙箋上畫了一個圖案。

謝閣老一見那圖案,神色驀地便是一凜,抬起頭震驚地看著傅庚。

傅庚鄭重地點了點頭,壓低了聲音道:“鷹首蛇身,必出大澤。”

謝閣老面上的神情更顯震驚,他拿過紙來仔仔細細地看了半晌,方才放下紙來。問道:“你在何處得的?”

傅庚便壓低了聲音,將在尚林局裡發生的事備細說了,最後道:“此物藏於屍口,一經得手我便稟明瞭上頭。事發突然,未及事先知會於您。”

謝閣老沉吟片刻,低聲問道:“上有何言?”

傅庚的眼中便閃過了一抹冷意,道:“沉默不語。”

謝閣老的眉頭便蹙了起來,以右手食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沉吟道:“此物既出,則事又不同。”

傅庚點頭道:“是。學生以為。當行捷徑。”

謝閣老抬頭看著傅庚。有些遲疑地道:“你的意思是……”

傅庚點了點頭,將一隻手伸了出來,先是手心向下,隨後向上一翻改為手心朝上。低聲簡短地道:“翻案!”

謝閣老聞言沉吟良久。方才點了點頭。復又有些感慨地撫著鬍鬚,低聲嘆道:“此案一翻,夙夜可白一城頭。”

傅庚的臉色變得極為冷酷。寒聲道:“一招斃之,斷其左右,此獨一生門,豈可棄爾?”

謝閣老聽了這話,面色也變得肅殺了起來,沉聲道:“你放心。”說著他便向盞中注了熱茶,一杯遞予傅庚,一杯端於手上。二人相視一眼,舉盞一飲而盡。

那一刻,猛烈的江風驀地吹了過來,將那臨江的窗格子吹得嘩嘩作響,那江濤拍案的聲音迢遞而來,似是昭示著這個春天註定將不會平靜。

便是在這一陣緊似一陣的春風裡,在離桑樹街不遠的一條幽巷中,魏霜的身影一閃而過。

春時好風、繁花似錦。

只是,這溫暖的風似是吹不進這幢陰森的宅院。便是那滿院盛放了燦灼灼的桃花,那燦爛灼烈裡也總帶著幾分冷意。

魏霜強忍心頭的不適,微微垂首,循著花園小徑熟門熟路地來到了那間小跨院前。

跨院的門前仍如往常一樣,立著幾個面白無鬚的侍衛,一個個皆是面無表情。魏霜行過他們的身邊,輕手輕腳地踏上臺階,推開了那扇虛掩的雕花門。

今天的雕花門內,錦帷深垂,紗羅輕舞,卻是安靜得不聞一絲聲息。

魏霜藉著回首閉門的時機,輕輕地舒了口氣。旋即她便轉首躬身道:“主子,屬下求見。”

“進來吧。”一個聲音懶洋洋地道。

魏霜分開錦幕重帷,走進了屋中。

二皇子劉競束髮峨冠、衣飾整齊,正一臉淡然地坐在案前。

那案上攤著本書,他的手邊亦擱著筆墨等物。當他抬起頭來時,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映出明明暗暗的光影,令人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魏霜垂首道:“稟主子,屬下將東西拿過來了。”說著她便上前幾步,雙手呈上了一個白瓷小瓶子。

劉競探手拿過瓶子,放在掌心細看。

那小瓶子不過成人食指粗細,長約寸許,上頭塞著木頭塞,卻是頗為精緻。

劉競便將小瓶子放在手中一拋一拋地,淡淡地道:“可知此為何物?”

魏霜低聲道:“屬下叫老四看過了,他說此物與山莊的一味叫‘齎劍煞’的藥物有些像。俱是激人怒氣、使人壯膽的藥物。”

“齎劍煞?”劉競重複地道,潤澤的紅唇微微一勾,勾出一抹譏諷的笑來,道:“你們山莊的藥名兒倒古怪得很。這藥你們手頭上可有?”

魏霜躬身道:“稟主子,屬下等並無此物。”

劉競“啪”地一聲將白瓷瓶向桌上一擲,唇邊譏意更甚,冷笑道:“吾好養犬,奈何喪家?古人養鷹;言‘狐兔未息,不敢先飽’。爾等今日飽食於此,卻是一無用處,吾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