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聽出那之中所壓的一股戾氣。
“少主若愛騎馬,大可召齊護衛、精選良駒,羅藏山多得是坦蕩山道,夠你一次盡興。這般偷偷摸摸溜出總壇,丟了馬,還迷了路,堂堂萬極少主若傳出如此軼聞像什麼話?!”
“誰說我迷路?”伍雀磬回話的口吻也並不佳,“我來巡山訪水,時間到了自會回去。”
“把臉轉過來!”馬護法一聲厲喝,便是萬極少主也撐不住要抖。
伍雀磬梗著脖子回頭,望住馬含光直勾勾冷瞳的那刻,不爭氣地當即熄火。“這麼兇……剛才還想拿鞭子抽我,也不知是誰保證過說以後再也不讓任何人傷我,還說連他自己都不能欺負我——”伍雀磬話未完,下頦便猛地被馬含光一把掐住抬高。
今夜的馬護法未束冠,寬袍長髮,墨絲於夜風中紛卷舞動,那臉蒼白勝雪,卻仍舊清顏疏俊,微微靠近,低道:“你以為若無那句承諾,你此刻還能活在世上麼?”
☆、第73章 用具
伍雀磬的臉不大,可以說頗小巧,被馬含光的手勁一擠一掐,肉都堆去了兩頰,多少顯出幾分滑稽。
她自己並不知,委屈地把嘴唇也嘟高了,興許是“馬叔叔”叫多了還真當自己年紀尚幼,這時勉力迫出幾朵淚花,可憐兮兮地直視對方:“你賭咒發誓,那承諾也是我逼你立的?”
馬含光倒不是無言以對,卻終歸有些許心軟,前一句將話說得重了些,他沒打算棄承諾不顧,不然早就對伍雀磬下了手。可心中到底有那麼幾分滯澀,他唯獨顧念她,親手扶植她,來日的宮主之位仍為她留待,甚至至今不曾想過真的動她。可這整日扮作天真無邪的廖菡枝,不僅於初相遇時就深知他的把柄,甚至隱藏幾年,或正靜待時機將此把柄留為大用。他哪怕被人利用慣了,那涼颼颼的心竅仍然會覺出寒意。好似一個整日待在崖底之人,還以為那就是最壞的境況,誰知崖底之下尚有裂縫,冷不丁地就連人帶心跌了下去,雖沒有當初的感觸強烈,但還要他如何呢,要他感激她麼?
馬含光途經東越時染上頭痛的毛病,雖不常發作,三不五時也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