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遠處出神。
“皇上。”沈千帆上前,“剛收到宮中密函,西南王此時正在王城,住在錦繡坊中。”
楚淵點點頭,看上去並沒有多意外。
“當真就如此放任?”沈千帆遲疑著問。
“如何能是放任。”楚淵失笑,“若當真想放任,我也不會容他的人在宮中來去自如。”
“但這次牽扯到劉府,事關重大。”沈千帆道,“稍有不慎,怕是會暴露意圖驚動對方。”苦心佈局了這麼多年,為的就是能有朝一日將其連根剷除,如此大事,當真要交給……西南王?
“朕有分寸,將軍不必擔憂。”楚淵拍拍他的肩膀,“他若做不成,我們的人再出手,也不算晚。”
第七章 染月樓 到底有沒有探到訊息
江南陰雨連綿,這日好不容易見著天放晴,葉瑾剛把草藥曬好,還沒來得及歇息喝口茶,就見城中善堂管事正在往這邊小跑,像是出了什麼急事。
“怎麼了?”葉瑾站起來問。
“葉神醫,您可快去看看吧。”管事頭疼又哭笑不得,“善堂中這陣正打得不可開交,拉都拉不開。”
老人還會打架?葉瑾聞言先是莫名其妙,又細問了才知道,原來這幾日白來財不知哪裡不暢快,處處找別人的麻煩,還在飯堂裡撒尿,其餘老人氣不過,於是便聯合起來將他揍了一頓。
……
葉瑾覺得很頭疼。
一炷香的工夫後,白來財坐在椅子上哭訴,滿頭包。
葉瑾幫他處理好傷口,看著門外一臉為難的掌事,發自內心嘆了口氣:“罷了,以後便隨我住在一起吧。”
白來財頓時眉開眼笑。
掌事如釋重負,趕忙派了幾個年輕後生來,幫著葉瑾將他那間客房清掃乾淨,又加了新被褥。
由於方才起了陣風又落了雨,先前放在院中晾曬的草藥已經溼了大半,吹得到處都是。葉瑾草草掃了下院子,也沒吃晚飯,便回屋歇下。白來財倒是很有食慾,不僅自己煮了面,還炒了一大碗臘肉吃。
第二天一早葉瑾起來之時,桌上放滿了剛採來的新鮮草藥,甚至還有那從生在懸崖上的紅花。
白來財捏著幾個包子,一邊走一邊晃進來。
“這是哪裡來的?”葉瑾問。
白來財一臉茫然:“啊?”
……
葉瑾與他對視片刻,然後拿過簸箕,把草藥丟了進去。
白來財:“……”
葉瑾轉身回了臥房。
白來財摸摸下巴,看著斯文白淨,氣性還挺大。
知道這個老頭或許來路不簡單,但葉瑾自問在江湖沒結過怨,也不會有人來向自己尋仇,便也懶得多問其它,只是每日依舊採藥曬草。白來財蹲在旁邊看稀奇,隨口道:“今日我去街上逛,聽人說皇上怕是來要。”
葉瑾手下一頓:“來就來吧,難不成你還要去跪迎?”
白來財從兜裡掏出一把瓜子嗑。
葉瑾繼續拿著小篩子分揀藥草,像是沒把這個話題放在心上。
楚淵十八歲登基,就算有沈家在背後支援,在劉府一脈的人看來,也無非是個羽翼未豐的小娃娃,拉攏了個大一些的江湖門派而已,自然不會多將他放在眼中。劉恭更是在宮內安插了不少眼線,就連今日御膳房做了什麼菜式,都會第一時間將訊息送回劉府。但對於這次突如其來的南巡,卻連一絲風聲都沒有事先獲悉。
“父親對此怎麼看?”劉富德小心翼翼試探。
“什麼怎麼看?”劉恭依舊閉著眼睛,手中把玩一枚文玩核桃。
劉富德意有所指道:“宮裡頭,現在可是空著的。”
“做人不能冒失衝動。”劉恭道,“劉府權勢滔天,你做什麼事都要多加幾分考慮。”
“兒子自然知道,但這滔天權勢,只怕也挺不了幾年。”劉富德道,“連父親大人自己也在說,如今金鑾殿中坐著的那位,行事作風可不比先皇。若是父親再不做些事情,只怕先前哥哥的下場,就是將來劉府的下場。”
“那你想做什麼?”劉恭反問。
劉富德猶豫著不敢說。
劉恭搖搖頭,重新閉上眼睛:“出去吧。”
劉富德在心裡狠狠嘆了口氣,而後便起身出了門。心情不忿,索性出府去找樂子。轎伕知道他近來喜好聽曲,因此問也沒問一聲,徑直便抬到了染月樓。
段瑤:“……”
還真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