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頭的管事都很尊敬他。這陣見送來一個老人,二話不說便收留了下來,還準備了新的被褥和肉湯,說是補補身子。
把人交出去,葉瑾也未將這件事放到心上,拍拍袖子就回了家。他此行少說也要在城裡住三五個月,等到山上開滿馬頭草,採夠了才會回瓊花神醫谷。
“哥。”王城裡,段瑤小心翼翼敲了敲書房門。
段白月沉聲:“何事?”
“我不會再問你宮裡頭的事情了。”為了避免被拍出去,段瑤先在外頭宣告瞭一回,而後才推開書房門。
段白月:“……”
“有兩件事。”段瑤伸出手指,“說完我就走,第一件事,師父他又詐屍了。”
段白月揉揉太陽穴。
“但這回他沒回王府,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段瑤道,“嬸嬸已經派人去找了,讓我們也留意著些。”
“第二件呢?”段白月問。
“你讓我盯的劉府這幾日張燈結綵的,說是劉恭要過壽。”段瑤道,“雜七雜八的人著實太多,書房幾乎刻刻都有人商談,很難防備他要做什麼。”
“是當真只為了過壽?”段白月問。
“說不準。”段瑤怨念,“他可真是個老狐狸,有時議事都在戲園子裡,周圍一圈人,外頭咿咿呀呀的,什麼都聽不清。”
“他若是沒兩把刷子,又如何敢覬覦皇位。”段白月笑笑,“當真什麼都探聽不到?”
“……你又想做什麼?”段瑤很警覺。
“這城中有家歌坊名叫染月樓,管事叫顧雲川。”段白月上下打量他。
段瑤心想,千萬莫說又是你相好。
“劉恭有個兒子劉富德,是染月樓的常客。”段白月道,“你這模樣,打扮一下倒是能見人。”
段瑤聞言五雷轟頂:“你敢叫我去接客?”當心爹孃從地裡出來埋你啊!
“風雅之地,如何能是接客。”段白月搖頭,“最多讓你唱個曲兒,還能有銀子賺。”聽起來非但不虧,反而還很佔便宜。
段瑤很想把他哥的頭按進五毒罐裡。
段白月道:“就這麼決定了。”
段瑤:“……”
“還有事嗎?”段白月問。
“有。”段瑤索性坐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就算劉府心有不軌,也是衝著楚皇,與西南沒有任何關係,你插得什麼手?”
段白月道:“因為我多管閒事。”
段瑤覺得胸很悶,這種回答。
“事成之後,有好處。”段白月利誘。
“什麼好處?”段瑤上鉤。
“我教你菩提心經。”段白月拍拍他的腦袋。
段瑤悲憤:“我就知道師父一定偷偷傳給了你!”
不能這麼偏心啊,每次詐屍回來,給你墳填土的人可都是我!
“菩提心經?”江南小鎮裡,葉瑾一邊曬草藥一邊道,“我不學。”
“公子現在拒絕,將來怕是要後悔。”老者繼續在一邊苦口婆心,他自稱名叫白來財,是從西南流落至此。自打在善堂養好傷之後,便經常往葉瑾的院子裡頭跑,更說自己有一本武林秘籍,好得很,人人都想要。
“我對舞刀弄槍沒興趣。”葉瑾坐下喝茶。
“男子不舞刀弄槍,將來如何保護心上人?”老者諄諄善誘。
葉瑾也是沒料到,自己居然救回了一個膏藥。若換做平時的性子,早就抄起笤帚將人趕了出去。無奈這次對方是個白髮蒼蒼的病弱老頭,看上去少說也有七八十歲,動手未免太過不君子,只好聽而不聞,在心裡狂躁發飆。
見他執意拒絕,老者手拿破書,唏噓不已,淚流滿面。
“好吧好吧,我學。”見他這樣,葉瑾又不忍心,於是道,“多謝。”
老者頓時眉開眼笑,將那本《菩提心經》交於他手中,又從盤子裡捏了塊點心,笑呵呵地回了善堂。
手中書冊油膩破舊,還泛著一股酸臭味,葉瑾強忍住才沒有丟,扯了張藥方的紙墊著,翻開掃了眼第一頁。此心經可令研習之人內力大增,唯有一弊,恐……
“啪”一聲合上破書,葉瑾再也不想翻開第二次。
練個內力還有可能會洩精失陽,這是什麼破爛功夫。
不知道看一眼會不會有影響。
早知如此,就該從南面帶些袖子葉來洗澡去黴。
暮色臨近,運河兩側亮起星點火光。楚淵裹緊披風,坐在甲板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