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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段白月嘴角一彎,又替他斟了一杯酒。

“不如去隔壁房吃宵夜?”南摩邪誠心建議,雖說酒只有一罈,但看起來兩人似乎要喝到明早天亮,一直站在這裡也無趣。

看著他青面獠牙的面具,四喜公公堅定搖頭。

面對如此一張臉,莫說是吃飯,就算坐著不動也是煎熬。

最後一杯酒飲盡,楚淵站起來時,覺得頭有些重。

段白月將人一把接入懷中。

“叫四喜進來吧。”楚淵昏沉道。

“好。”段白月答應,卻也沒有下一步動作,只是一直抱著他。

楚淵閉上眼睛,眉頭微微皺起。這麼多年,他喝醉的次數屈指可數,是當真難受。

“好好照顧自己。”段白月拍拍他的背,“待出關之後,若西北之戰仍未結束,我便去找你。”

頸側傳來微微溼意,楚淵睫毛有些顫抖。

段白月深吸一口氣,揮手掃開房門。

“哎喲。”四喜公公趕忙跑進來。

“也不必煮醒酒湯,歇著就好。”段白月道,“雪幽只會讓人醉一場,明早醒了便會沒事。”

四喜公公點頭稱是,將楚淵扶回了臥房。

在被師父拉住之前,段白月果斷關上了房門。

南摩邪蹲在地上繼續吐瓜子殼,他自認卑鄙無恥了好幾輩子,所以此番極為想不通,為何竟然能教出一個這麼……有辱師門的徒弟。

也不知將來若是見著老王爺,是該放肆吹噓還是痛哭流涕。

第二日一早,楚淵便與沈千帆一暗一明,先後離開了歡天寨。

幾日後,段白月也帶著趙五與花棠,率部回了西南王府。

南摩邪在路上買了無數糖人繡花扇子小鈴鐺,花花綠綠拉了能有一車。

段白月提醒:“單憑這些東西,想要收買瑤兒,只怕遠遠不夠。”

南摩邪聞言頓時苦了臉。

段白月繼續道:“若是再加上師父心愛的紫金蠱,或許能起些作用。”

南摩邪臉頓時拉得更長。

段白月翻身下馬,彎腰進了馬車。

趙五正與花棠一道在說話,見他進來,花棠道:“可要回避?”

段白月點頭:“多謝姑娘。”

花棠笑笑,轉身踏出馬車。

“你打算何時放我回追影宮?”趙五不耐煩。

“瑤兒要回來了,你至少先在王府住一陣子。”段白月道。

趙五看著窗外不發一語。

段白月拍拍他的肩膀:“就算是想要成親,也該將媳婦接回西南府,在外頭流浪算什麼樣子。”

“追影宮不是外頭!”趙五皺眉。

“我不想與你爭論這些。”段白月搖頭,“再說下月就是父親祭日,你打算年年都在外頭遙祝一杯酒?”

趙五語塞,悶了許久後道:“那過完年後,便放我走。”

“好。”段白月點頭,“我答應你。”

車隊一路回了西南王府,段白月又抽了兩名護衛,將杜箏暗中送往大理——她本就是無辜女子,與其繼續留在火坑,倒不如帶走找個小村落,隱姓埋名重新過日子。幸而杜箏在歡天寨時原本就有個心上人,得了追影宮暗中相助,早就在大理置辦好田產家業等她,後半生也不至於漂泊無依。

楚淵回到王城後沒多久,西南便陷入戰亂紛爭。沈千帆身受重傷生死未卜,朝廷調撥大軍征討段白月,各地百姓都在說,戰場上的軍隊黑壓壓一眼望不到頭,這回皇上怕是鐵了心要收回西南。

不過段白月卻並未參戰。

段瑤氣鼓鼓被接回來,還想著要找哥哥和師父鬧,卻沒料到一回來就被告知,兩人都在後山,已經待了快一個月。

“為何?”段瑤一愣,“為了躲我?”

趙五哭笑不得。

“段王似乎傷勢頗重。”花棠解釋,“南師父在替他療傷。”

段瑤:“……”

“先回去歇著吧。”趙五拍拍他,“大哥說怕是會有人找你的麻煩,這段日子好好待在王府裡頭,別到處亂跑。”

段瑤蹲在地上憤憤揪草。

墓穴裡,段白月閉目凝神,全身涼到沒有一絲溫度,幾乎連血液都已經凝結成冰。

南摩邪從他後頸拔出最後一根銀針,然後鬆了口氣:“總算帶出來條。”

看著針頭那條髮絲般的蠱蟲,段白月問:“只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