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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楚淵道:“好。”

“還有。”段白月想了想,“不管我師父說了些什麼,都不要信。”

“包括天辰砂?”楚淵問。

“傳聞中才有的藥物,信它做甚。”段白月語調輕鬆,“不如看開些,至少心不累。”

“為何不早些告訴我你中了蠱?”楚淵又問。

段白月答:“因為丟人。”

楚淵:“……”

段白月挑眉:“若不能來比武招親,豈非要白白錯失大片西南封地?”

“好好休息吧。”楚淵不想與他再多言此事,站起來道,“至於天辰砂,朕也會幫你去找。”

段白月道:“多謝。”

楚淵剛走到門口,卻又被叫住:“今晚可否一起喝杯酒?”

……

段白月靠在床上:“此番來歡天寨,特意帶了壇雪幽。”

楚淵道:“你有傷在身。”

“金蠶線一年也就醒一回。”段白月道,“已經沒事了,況且蠱蟲不比刀劍傷,只是飲幾杯酒而已。”

楚淵猶豫了一下,點頭:“好。”

段白月嘴角勾起弧度,一直看著他離開。

南摩邪從窗戶裡鑽出來——為了進出方便,他在周府都戴著面具,街邊小攤上用一枚銅板買的驅魔人,青面獠牙滿臉毛,曾在黑天半夜將四喜公公嚇得險些暈過去。

段白月問:“若我用內力逼出一口血,師父可會因此閉嘴?”

南摩邪道:“十口也不行。”

段白月用被子捂住頭。

南摩邪道:“不過你這回倒算是有出息,竟然知道要將人留下來喝酒,可要為師給你下點藥?”

“來人!”段白月忍無可忍。

“王爺。”段念從門外進來。

“帶師父去睡覺。”段白月吩咐,“若是不肯睡,便打暈了丟在床上。”

段念拖著人就往外走。

南摩邪還在叮囑:“至少換件衣裳,若是不想換,那便索性脫光。”

段白月頭疼欲裂。

是夜,楚淵果然準時上門。

段白月倒是真換了身衣服,看上去頗為風姿挺拔。

楚淵:“……”

“坐。”段白月在桌上一字排開兩個酒杯。

“你釀的?”楚淵問 。

段白月笑笑:“送往王城的那些緋霞,可還喜歡?”

楚淵點頭。

“喜歡就好,來年接著送。”段白月將酒罈啟封,“雪幽要比緋霞更烈一些,先嚐嘗看,若不喜歡——”

“那朕便能走了?”楚淵打斷他。

段白月頓了頓,然後搖頭:“若不喜歡,那我便差人去街上買兩罈女兒紅。”總歸是一定要將人留下的。

楚淵眼底難得有些笑意。

段白月遞給他一杯酒。

楚淵飲盡之後,道:“是很烈。”

“若是醉了怎麼辦?”段白月問。

楚淵替自己又斟了一杯:“若是醉了,叫四喜進來便可,他就在外頭站著。”想必你的師父也在。

段白月笑著搖搖頭,與他碰了一下杯。

四喜公公揣著手,在外頭一直候著。

南摩邪捏著一包瓜子,一邊嗑一邊與他閒話家常。

先將關係搞好,將來說不定有用。

半壇酒空了之後,楚淵伸手想繼續斟,卻被段白月壓住:“先前就說了,酒太烈,喝多會醉。”

“醉了又如何?”楚淵反問。

“我還有話要說。”段白月將他的手輕輕拿開。

“嗯?”楚淵看著他。

“當真要自己去西北?”段白月問。

楚淵點頭。

“打起仗來刀劍無眼,自己多加小心。”段白月往桌上放了枚玉印,“西南軍已全部安插分佈在諸西北重鎮,這是兵符。待到漠北叛軍南下之時,自會有人來找你。”

楚淵道:“多謝。”

“何必言謝。”段白月將酒罈重新遞給他,“話就這些,酒還要喝嗎?”

楚淵猶豫了一下,問:“你的傷,當真很重?”

“又是師父說的?”段白月搖頭,“信他作甚。”

楚淵與他對視。

段白月冷靜道:“即便是手上破了個口,也會被他說成是斷了胳膊。”

楚淵錯開他的視線:“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