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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自然。”硃砂把手洗乾淨,將他讓進了自己的營帳,“皇上想知道什麼?”

“姑娘既是大漠遊醫,精通巫毒之法,不知可聽過金蠶線?”楚淵問。

“嗯。”硃砂點頭,“聽是聽過,卻不算熟,也沒見過。”

“無妨。”楚淵道,“把知道的說出來便是。”

“金蠶線是苗疆毒物,狡猾至極,一旦鑽入血脈,便很難再將其除去。”硃砂道,“每年醒一回,喝飽了血便會繼續沉睡,而一旦其甦醒,中蠱之人便如同萬蟻噬心,生不如死。”

想起當日段白月蒼白的臉色,楚淵不由自主便握緊右手。

“金蠶線生長速度極其緩慢,前頭十幾年或許沒什麼,只是若不管不顧,任由蠱蟲在體內長大,只怕沒人能撐過二十年。”硃砂道,“皇上為何突然想起問這個?”

“可有藥能解?”楚淵聲音有些沙啞。

“據說有,天辰砂。”硃砂道,“不過我連金蠶線也沒見過,天辰砂是傳說中才有的藥物,就更不知在何處了。皇上若是還想知道更多,葉谷主或許能幫上忙,若是連他都不知道,就只能去西南王府問問看了,畢竟是南邊才有的東西。”

“若是連西南王府都無計可施呢?”楚淵繼續問。

“那就只有再往南找。”硃砂道,“我曾聽族裡的老人說過,在楚國以南有個翡緬國,又稱為巫國,本就擅長這種毒物,應該會有幫助。”

翡緬國。楚淵點頭:“多謝姑娘。”

回到營帳後,恰好四喜正在整理書桌,楚淵便問了他一句。

“翡緬國?”四喜公公搖頭,“據說神秘得很,全國都住在林子沼澤裡,沒人見過。”

“哪裡會有這樣的國家。”楚淵失笑,“若是當真讓百姓住在沼澤裡,只怕三天就會亡國。”

四喜公公道:“皇上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沒什麼。”楚淵問,“酒還有嗎?”

四喜公公趕忙下去拿。

身為帝王,楚淵的日子當真是節儉,行軍打仗一件多餘之物都沒帶,若非要說特殊,便只帶了三壇緋霞。

酒很甜,喝完便能安眠。

西南府中,段白月也靠在窗前,仰頭飲盡杯中雪幽。

往後數月,不斷有戰報送來王府。

楚軍一路勢如破竹,先攻喀默河再破雲罕州,叛軍營地離奇生起大火,當晚火藥爆炸聲幾乎震破蒼穹,楚皇乘勝追擊,對方四散潰逃,紛紛跪地請降。

自楚先皇起便連綿不絕的十年西北紛亂終獲大捷,漠北部族被徹底驅逐。蜿蜒曲折的國境線上,是千萬大楚男兒用血肉之軀鑄成的如鐵邊防。

楚軍浩浩蕩蕩大勝而歸,西南軍也暗中分批折返。百姓都在說,當今皇上可當真了不得,第一場仗便打得如此風光。

花棠順利產下一對雙胞胎,胖乎乎的,段瑤天天笑呵呵跟在後頭轉。看得金嬸嬸心驚膽戰,生怕他會突發奇想給侄兒送條蟲。

段白月的內傷也逐漸痊癒,雖說金蠶線依舊無法根除,不過卻也暫時蟄伏了回去,至少在餘下一年內不會再有影響。

這日又有宮中密報傳來,說楚皇派出使臣,去了翡緬國。

……

“翡緬國?”段白月疑惑,“去那裡做什麼?”

“這還用說?”南摩邪斜眼。

“師父知道?”段白月依舊不解。

南摩邪提醒:“聽說那翡緬國的國主,生得甚是高大英俊。”

段白月:“……”

南摩邪感慨:“貌若潘安啊。”

段白月道:“師父這段時日倒是沒少看書。”還能知道潘安。

“你就不能有所行動?”南摩邪又問。

段白月放下手中信函:“比如說?”

“至少也要換身新衣裳,再找個畫師,將你的畫像往王城送一幅。”南摩邪道,“畫好看一些,不像你也就不像了,總歸這麼久日子沒見面,楚皇應該已經忘了你是何模樣。”

段白月面無表情叫來段念,將他直接拖了出去。

南摩邪連連嘆氣,這點出息,也不知在下回死之前,究竟還喝不喝到下一杯喜茶。

待到兩個小嬰兒身子骨長硬實,趙五便來找段白月辭行。

段白月嘆氣:“看來還是留不住你。”

“我心不在此,強留下來也不快活。”趙五道,“不過追影宮距離西南府不算遠,以後若是有時間,我與花棠會經常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