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淵又往被子裡縮了縮,嘟囔:“四喜又攔不住你。”
“嗯?”段白月挑眉:“所以以後我便能隨便往裡闖?”
“敢!”楚淵雖然嗓子有些啞,不過天子之威倒是一點都沒少。
段白月笑,輕輕將他扶著躺好:“不鬧了,好好睡。”
“對了,還有件事忘了跟你說。”楚淵躺在床上道,“過幾日高麗王要來,高麗公主也要來。”
段白月道:“哦。”
楚淵被他的表情逗笑,伸手推了推:“你躲好一些,免得被人相中綁了去。”
“高麗王來也就罷了,高麗公主為何要來?”段白月苦著臉,“千萬別說還想著要被賜婚。”
“要賜也不是賜你。”楚淵把下巴躲進被子,“人家好端端一個公主,又不是沒人要,你既是不願意,高麗王還能硬塞不成,早就相中了別人。”
“是誰?”段白月問。
“剛開始是想嫁狀元的,後頭一聽狀元已經四十有餘,便又不願意了,說要嫁榜眼。”楚淵道,“可榜眼又是個麻子,畫像送過去之後,那高麗公主也沒看上。”
段白月心思活絡,不厚道地摸摸下巴:“不是還有個探花嗎?”江南才子,長得好看,還才華橫溢,通曉高麗文字,一聽便十分適合快點成親,然後常駐高麗,最好十年八年才回來一趟。
若真是這樣,那西南府定然會送上一份厚禮。
或者兩份。
或者更多。
楚淵卻搖頭:“溫愛卿娶不得她。”
“為何?”段白月從無限遐想中醒來。
“這高麗公主名叫金姝,據說極其潑辣,還會些拳腳功夫。”楚淵道,“溫愛卿那般文弱,若是成了親,怕是會吃虧,朕才捨不得。”
段白月道:“那便捨得塞給西南府了?”
“本來就是別人家的公主看上了你。”楚淵道,“朕還能攔著不成。”
“為何不能攔著?”段白月道,“這世間,只有你最有資格攔。”
楚淵只露出兩隻眼睛看他。
“睡吧。”段白月用指背蹭蹭他的臉,“好不容易得個閒,又沒有那群半死不活的老頭在外頭跪著諫天諫地。”
楚淵笑出聲。
“那我先走了,不打擾你。”段白月聲音溫柔。
“先等一下。”楚淵伸手指指一旁的櫃子,“裡頭有個盒子,你去拿出來。”
段白月起身走到櫃子邊:“這個?”
“嗯。”楚淵點頭,“是寶機琉璃盅,小瑾想要,朕便差人去尋了兩個,想來瑤兒也會喜歡,你拿一個吧。”
還替那小鬼準備禮物。段白月心中泛酸,道:“為何不能是送給我?”
“你又不養蠱。”楚淵道。
段白月堅定:“我養。”
楚淵道:“那還是要送給瑤兒。”
段白月胸悶。
楚淵轉身背對他,語調懶洋洋道:“好了,王爺若無其他事,便跪安吧。”
段白月很是哭笑不得。
回到客棧後,段瑤正在桌邊研究那小機關,見到哥哥進門,還沒來得及打招呼,面前便被“咚”一下放了個大盒子。
“給你的。”段白月冷漠道。
“我不要不要。”段瑤搖頭,看你這一臉討債相,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不識好歹!”段白月坐在桌邊,“開啟看看。”
段瑤心生警惕:“有毒嗎?”
“你還怕毒?”段白月皺眉。
別人的毒自然不怕,但你的就難說了。段瑤小心翼翼開啟蓋子,隨時做好跑路的準備。
一個鑲嵌著各色寶石的琉璃盅正安靜地躺在裡頭,七彩流光,剔透玲瓏。
“呀!”段瑤驚喜,“你是從哪裡找到的?”
段白月從鼻子裡往外“哼”了一聲:“不怕有毒了?”
“哥。”段瑤掛在他背上,“改天我一定去找王狀元,替你寫一首賦。”辭藻華麗,通篇歌頌,還要特別長的那種。
段白月將人拎下來:“好好收著,若是丟了,我便把你也丟了。”
段瑤:“……”
真的嗎。
“不是我找到的。”段白月替自己倒了一杯茶。
段瑤想了想,及時理解到了這件事的重點:“是嫂子送我的?”
段白月預設。
“還真是。”段瑤感慨,“嫂子這麼有